第四章 第一夜
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看了看窗外，很是荒凉，透过玻璃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楼房，还有岗楼，看守所到了。看到我们有些慌乱，随行的警察训了我们几句，无非是老实点，不要乱动不要乱看。
车子在大门口停了一会之后，又开了进去，在一个类似办公楼一样的建筑停了下来。还没等我们怎么反应，车门就被拉开，从里面出来几个警察跳上车，把我们的手铐给解开，让我们下车。
“我说，今儿怎么这么晚啊？都几点了？过会儿就不收人了，明儿个送来不行嘛？”
“嗨，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这几个闹的？刚审完，要不也不能弄到这么晚。”
“真有你们的，纯给我们找麻烦呢这是。都什么事儿啊？”
“别说，这可不是我给你找啊，是他们啊，七个打架的，俩偷东西的，还有俩是兔子。”
“呦呵？！你们还能抓到兔子呢？不容易啊？”
“我们不是。。。。。哎呦”说话的是一个瘦瘦的小子，据说他是在同性网站上挂信息，然后收费，具体是什么......你懂得，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们在车上都对他敬而远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警察一脚踹个趔趄：“不是你妈X啊？X你X的，让你说话了没？没事给你弄这里来啊？”
看着他被踹倒，在那痛苦的揉着腿，我心里有一丝害怕，等下进去会不会挨揍....正当我乱想的时候，踢人的警察朝我们喊了声：“看什么看，赶紧排队进去！”
顺着他的话，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进门左拐，是一条走廊，我们在走廊的尽头领进了一个屋子。
“把衣服换了，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带我们进来的警察严厉的说道。
内屋子里，有几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短袖的衣服，还有五分短裤，脏兮兮的，很久都没有洗过。这就是我们要穿的衣服？？我们不禁有些犹豫，脏兮兮的也就算了，有些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看到我们在犹豫，内警察脸色有些不悦：“干嘛呢？还不快点？你们以为这是在你们家呢？麻溜的”
都到这份上，我们已经由不得自己，于是在里面翻了翻，挑出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换上。在换完衣服之后，我们被叫着填写了一个单子，大意就是你有什么东西，有多少钱，什么物品都在这边。等出去后都会给你。
“你们谁买被子啊?”还没等我们回答，又听他说：“今儿这么晚了，也没了，你们先凑合一下吧。”
被子？要买？我心里有些嘀咕，不是说这些都是免费的吗？怎么又花钱了？正在想着的时候就听见，警察在说：“王京，15号。刘超，13号，李悦12号。。。。。。。跟着走吧，都想什么呢？”
就这样我被领进了楼上，一上楼就看到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全是铁门。我被领到了倒数第三个门前，带着我的警察拿钥匙开了门，说了声让里面都老实点，别闹事，然后让我进去。
好刺眼的灯光，我用手挡了一下，然后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大约15平方左右的屋子，一屋子全是人，因为是晚上，地上也有人。在门的旁边有个厕所，然后是一个大约一米宽的过道。窗户很大，不过被铁栅栏挡着，在窗户的左上角有个监视器。入眼的则是一个很大的通铺，通铺旁边是个桌子竖在那边，旁边还有个大桶，通铺则跟小时候家里的活炕差不多，不过上面也全是人。我估摸了下，这个屋子里最少有12-15个人。
见我进来，屋子里正在睡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我，见到如此，我马上一个激灵说：“各位大哥，小弟初来，希望大哥们关照下。”毕竟在小说里还有电视里都经常看见进去的时候被别人收拾一番，如果想要好好的，还是先示弱点也好，如果真要来硬的，豁出去也要拉个垫背的。
“关照谈不上，大家都是沦落人，找个地方睡吧。”说话的是个老头，大约50多岁，是睡在地上的。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睡在地上也就算，关键是他的地方是在厕所旁边！
“老林头，有你丫什么事儿啊？没看李哥都没说话呢？”在铺上的一个小子嚷了起来。说话的小子大约跟我差不多，剃个寸头，有点瘦，老林头听了之后唯唯诺诺的继续睡下。
“我说马驹儿，人家李哥还没说呢，你跟着掺和什么啊？在说了，不是还有林哥呢嘛？”
“嘿！小王八，你丫较劲是吧，找抽呢？”话刚说完叫马驹的就站了起来。
“怎么着？想打架是吧？爷陪着你丫的！”内个也站了起来。正当俩人顶牛要动手的时候，通铺上传来一个声音：“都TMD给我闭嘴，不想睡觉值班去！想打架出去打，别TMD连累我们！！！”
“是，李哥”
“给李哥个面子！”
“新来的，反什么事儿进来的？”
“打架，把人打住院了。”
“呦呵？！打成什么样儿了？”说话的人在通铺上坐了起来，我打量了下。内人大概在30左右，最多不超过35，也是个寸头，不过有点斯文。
“不知道，听警察说最严重的是颅骨骨折，肋骨骨折，脾破裂要摘除。”
“嘿！下死手啊？没看出来了，还是个狠人儿啊”
“不是，李哥过奖了，一群人打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15号！不睡觉在干吗？不想睡觉都起来站着！！”这时从喇叭里传来一声严厉的话语。
听到这些，让本来想看热闹的人都老实的缩了回去，而李哥则慢腾腾的躺下，盖上被子。
“李哥，那我睡....？”
“河南，把你地儿让出来，你跟老头挤一起。”
“李哥，我今天刚睡这边....”
“你丫哪儿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肉呢你？”
这时从桌子旁边站起个人来，大约在30左右，头发乱乱的，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而我则走到他的地方躺下，被子也是很脏，有股味道。躺下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通铺下面是空的，被隔开一个个的小洞。睡在地上的人则可以把腿伸进去，这样不至于蜷着腿。
“李哥，那今晚的值班。。。。？”看我从容的躺了进去，跟老头一起的河南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值你妈个X值班，都TMD排好了，交到管教那里了，你TMD让我干你XX啊！！！4点之前的都你值了！！！”
“李哥...我....”
“我你妈个X啊，在叫唤干你丫的！”
在一片哄笑中，河南不情愿又满脸委屈的站了起来，跟另外一个人站到门口旁，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那里。值班？这个我可没听说过，不知道还要值什么班。看着我疑惑的样子，躺在我旁边的人凑过来跟我说，值班就是预防犯人在睡觉的时候，偷着报复人，以及其他情况而准备的，从10点开始，2个小时一个班，一直到第二天的6点，每班跟据人数的不同安排1-2个人一起。
“那河南.....？”“嘿，内家伙不用管他，日后跟你说，我要早点睡了，最后一班是我的。”说完他就转过头睡了。
而我还在发愣，睡觉...恩？为什么不关灯啊？好像听到我心里说的一样，那个人又转过来跟我说，这边晚上是不闭灯的，怕出事，所以要习惯开灯睡觉，还有就是千万不要用被子蒙头。原因没说，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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