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雪中的杀戮

　　深林里，没有了庇护者的野兽们暴露在众人眼前。兽吃兽，妖怪相争……所有曾经没有发生过的，有发生过的都再次重演。

　　不过欺软怕硬的“野兽”们也很明智地没有去袭击大妖怪的领地，所有的争夺都是小范围的地区，自然也没有给这片庞大的森林带来什么异常可怕的灾难。

　　浓浓的黑雾包围在那一小片区域外，无论是身处其中还是在外微观的生物都无法看透这层诡异的烟雾。现在能够促使他们速速跑开的也只有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和耳旁那些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的惨叫声了。

　　十年前，这里也有着一只恐怖的食人妖怪。但在先代巫女到来之后，这个可怕的传说听说就被彻底消灭了。但十年后的今天，看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烟雾和潺潺向外延伸的血色，饶是以妖兽们的心性也不由胆颤不已。

　　尸横遍野，在中央竖立着一座由白骨骸骸组成的“小山堆”。遗骸的顶上正坐着一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小女孩，不过前提却是先抛开她手指上贯穿的那一溜的肋骨。

　　从尸骸上流下的印迹在女孩那白嫩的手上留下了一抹刺眼的红色，而这本应天真无邪的孩子却毫不介意地将手指上的血液含在嘴里，就仿佛那是在品尝某个牌子的番茄酱。可惜空气中飘过的铁锈味却令我们明白这些令女孩吃得津津有味的黏稠液体不是甜酱，也并非番茄酱，而是出自一条条鲜活生命中的血液。

　　狂笑着，一双暗红色的眼眸里散发出谁也无法忽视的死气。毫不怀疑，女孩的手上沾有着不少于成千上万的生命，也自然就没有人愿意去接近她。女孩的身旁除了血迹便是黑雾，朦胧的雾气将她包裹得很牢固，就连女孩都忘记了这里是哪里，也忘却了自己为什么、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同以前一样单纯，但她心里明白：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和开始、过去、最初都不同的，明明不会忘却终结遗失了的东西。

　　无意间在房间外听到了紫和木灵的对话。那些对话就好似一把钥匙般打开了女孩尘封已久的记忆，她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没想什么地就开始跑了起来。跑着跑着，跑倦了，跑累了，不想跑了。自然也就停下了，停止在了那时间停滞的地方。

　　“啪嚓……啪嚓……”

　　脚步踩在雪上，随着声音的靠近，坐倒在骨山上的露米娅却没有多少举动。她轻轻地向身外瞟了一眼，仍然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尸骸，就连嘴中的血肉都在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

　　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就像是到达了目的地，黑雾之外的身影在离露米娅一里都不到的地方站停。之后便音讯全无，仿佛那个人并不存在，并没有来到这里一样。而露米娅也没有去管她，始终抱着一根已经快要被啃光了的碎骨头，和它较着劲。

　　似曾相识的一幕应该在哪里有发生过，然而如今无论是露米娅还是雾中的那位都没有去理睬。她们做着自己的事情，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某个时候的到来。

　　“咔擦”

　　终于，良久之后出现的一个背后长有几对冰翼的妖精打破了这里的僵局。

　　琪露诺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伤痕累累的她此时本应像是一个血人，却因为里外寒冷的温度叫那些渗透出来的血色看上去不是那么严重。不过露米娅和躲藏在雾中的人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妖精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露米…娅！”

　　看见骨山上的女孩，琪露诺先是脸上一喜，但随即看到的场景却让她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面无人色。她瞪大着眼睛，仿佛不可置信地指着露米娅。

　　“⑨吗。”淡淡地放下了手中那根疑似什么生物的尾椎骨，露米娅一跃而下，片刻就来到了琪露诺的身旁。

　　“刺啦！”难以置信地看着露米娅，黑衣女孩的手整个从她胸膛里拉出，而一颗熟悉的心脏正被对方拿在了手上。

　　“怎么会……”

　　震惊地望着自己源源不断从其中冒出血液的心口，琪露诺的目光逐渐昏暗，转眼间便倒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了。

　　“嘁”

　　不屑地将那颗带有碎肉的心脏丢在了地上，露米娅在鄙视着妖精这种生物所拥有黑暗之少的同时，也将目光第一次地转移到了那个不知何时站立在离她只有五米之外的家伙。

　　“博丽神社的巫女？呵~”

　　嘲讽的弧度在露米娅嘴角挑起，她的眼中充满了戏谑，同时又充斥着令灵梦都不忍直视的杀意，一如当时那般。

　　“你，就是【宵暗的妖怪】吧。”拿出了双色阴阳玉，灵梦的气场不断勃发，在这片不宁静的森林里也产生了一圈很大的空白区。

　　“死！”

　　比野兽还要疯狂，露米娅不待灵梦将话说完就攻了上来。在灵梦早有准备的灵符前，她那尖利的指甲已经在淡白色的防护前留下了一条很深的裂缝。

　　“啧，难缠。”虽然明知对方的棘手，但那肆无忌惮的大妖怪的力量还是令博丽灵梦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妖怪了。

　　迅速地在身后结了一个手印，灵梦在法术的帮助下从护罩中撤开，也避免了她自己在露米娅下一次的进攻下像此时的那些树木般四分五裂。

　　看样子不止是力量，就连她的反应速度也不好惹呐……

　　望着迅速接近自己的女孩，灵梦的心头愈发沉重，这种被彻底压制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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