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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极限魔术×游.行小丑


  *  

  你相信死而复生吗? 

  巨大的舞台中央,魔术师西索的双手双脚被活生生地钉在了竖直立着的十字架上,顺着手掌滴下的猩血刺激了人们敏感的神经。

  在惊讶和好奇的目光中,西索脚下堆满的柴薪像烟火一样被点着……迅速地,闪电般地,熊熊大火燃烧起来……西索的手脚在大火中挣扎,瞳孔上翻,脸痛苦到极度扭曲――

  观众席似乎坐不住了,人们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魔术吗?”

  “天哪,快看!他快要被烧死了!” 

  火势越来越盛,噼啪作响的火舌红得发黑,浓重的黑烟飘向观众席,被火包围的西索已经看不出形状了,像是绚丽至极的火烧云,被夜幕压榨掉最后一丝光彩……  

  没有声音,安静得出奇。 

  “嘭!” 

  焦糊的一团狰狞得可怕……

  倒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像是眼睁睁地旁观了一场谋杀,紧张和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情绪令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地怪异。

  古怪的主持人走上台,凑近西索的尸体,蹲下来,转向观众的脸狞笑不已,他拿手指一戳。  

  “噗……”

  焦黑的尸体化灰飘飞,舞台上刹时灰茫茫的一片――  

  突然,一束强烈的灯光打在观众席后方。 

  弗罗拉若有所思地斜下眼,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人群瞬间爆发出掀翻剧场的欢呼和尖叫声。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Oh,my god !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眼睁睁地看着他……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shit!这他妈的太诡异了!”

  西索最后拍了拍弗罗拉的肩,从观众席缓缓走向舞台。

  人群几近陷入疯狂,人们大喊着:“魔术师!魔术师!”  

  弗罗拉也跟着鼓掌,她终于开始相信…

  西索真的是个魔术师。

  *  

  “你有自残的倾向?”弗罗拉看着西索还在往下滴血的双手,无语地问。 

  西索斜睨着她,抬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掌,伸到嘴边舔了舔。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透露出极为危险的讯号——

  杀意!

  糟糕…有些兴奋了……

  弗罗拉不以为意地挑眉,“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高估你了,一个不懂得节制的人可不配当我的对手。”

  “那可真不幸…”西索瞬间垮下脸,仿佛萎了般变得面无表情。转过头,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过山车,问弗罗拉,“要去玩过山车吗?”

  “人太多了……”弗罗拉拿手探了探过山车入口处游蛇般的队伍,“而且我小时候坐过一次,一点也不刺激。” 

  “你不是流星街的人?◆” 

  “你倒是很清楚啊……”弗罗拉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又来了……

  我老是让自己陷入囧境,呃…

  “这不是秘密吧?”西索表情淡淡,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你忘啦?那天舞会我就坐在那俩议论你的人旁边。”

  “这倒也是。”弗罗拉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提防。

  从见到西索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难缠的家伙(真是倒霉)!

  西索是天生的格斗家,战斗是他的天性,寻找对手是他的本能――听着好似颇具浪漫主义气息,但对于弗罗拉这样并不纯粹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她不会仅仅为了战斗就去拼命,毕竟在现实中要综合考虑的事情太多,除非能切实地获取某种利益,否则她不会轻易(无缘无故)地去和别人战斗。三思而后行和谨慎已成了这些年她在这个行业所领悟出的道理,现在的她绝不会像刚出流星街那样冲动和不计任何后果。

  至于如何摆脱西索这样的人,弗罗拉表示――

  还是先拖着吧!

  她虽不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但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打乱手脚的人。说到底她是防御型,遇到强劲的对手总要等对方先出击。

  经过巨大骨架般的摩天轮,他们抬头看了看。莹莹的光圈旋转一轮又一轮,仿佛年岁一般缓慢地流逝。坐在摩天轮上的人仍在重复着浪漫的传说,没有终结的时刻。来的人也一轮又一轮,圆满地静止在最美的一刹那,然后转身离开。也许哪天,尘封的记忆突然闪现,像摩天轮一样,生锈的轮子又开始缓慢转动。只是流逝的时间却不再回头……

  弗罗拉说:“太多外面的人像你一样,认为流星街是个蛮荒之地……人们由于不了解,再加上官方的误导,流星街成功地被妖魔化了……这样的事在过去已经发生太多太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印象也越发顽固……事实上,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有荒凉的地方也会有繁华,在富人区的边缘就会有贫民窟……甚至是流星街的内部,也在商讨废除杀人的合法性,而在外面却有譬如猎人杀人合法之类的条例。”

  不远处,他们渐渐走近热闹的旋转木马,孩子们期盼地睁大眼睛,焦急等待下一班的空位。旋转的木马金光闪闪,流光溢彩,坐在马上的人上下起伏,接受人们羡慕注视的目光。

  弗罗拉微微俯身,眼神中露出快活的笑意,“太美了,不是吗?”

  即使弗罗拉这么说,西索却发现她也只是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想坐的意思。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注视着繁华的景象,发出些无谓的感慨。

  很快,木马停了下来。望着向前拥去的人群,西索故意问弗罗拉,“你要去坐吗?” 

  “我就不跟小孩子抢东西了。”弗罗拉退后一步,耸耸肩。“我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

  “哦?”

  弗罗拉笑容阴暗,“你知道我是个毒贩。我只贩毒。毒品这种东西,我从不需要。从内心层面来讲,我不需要抢夺什么。” 

  “是吗?”西索望着她,发出低低的神经质的笑,“真希望…………”

  现在就杀了你!

  呵呵呵呵呵呵~~~~~~~~~

  “你是个变态吗?”弗罗拉极度无语地发现,她真的不想发现,西索的下面硬了。

  这个男人真是……

  弗罗拉内心惊讶的同时,不由升起一丝厌恶。 

  她突然脑洞大开:假如西索变成个女人的话,每次遇到对手下面都要湿一遍,那么发现她这种变化的男人该有多尴尬啊!

  “你从小就这么变态?” 

  “从小?”西索终于恢复了正常,“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弗罗拉觉得西索有那种让遇到他的人脾气变差的本事。她强词夺理道,“你小时候怎么样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西索表情淡淡:“不太记得了。” 

  西索从不想过去的事,他觉得过去没什么好留恋的。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无论是流逝的时间还是莫测的感情……

  所以他从不相信神,也不相信别人,他只相信自己。

  作为一个有着强烈自毁倾向的人,西索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他都渴望插进自己血淋淋的身体。他渴望在众目睽睽之下,令所有的人惊讶,强迫别人体会痛苦抑或恐惧的情绪,同时体会他的疯狂与难以抑制的迷醉……

  这很病态吗?西索心里完全赞同。他玩味着自己的病态,乐此不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西索也相当自恋,这种自恋来自于他的天才和从小与众不同的个性。  

  而且他也相当珍视自己的天才个性。

  西索都快忘了,多久以前的那种感觉……直到记忆模糊、颠倒、重合,连西索自己都糊涂了。也许他一直都是一个孤独的流浪汉吧……

  就像扑克牌中的小丑抑或玛奇口中的傻瓜,一直在悬崖边上表演着些不着头脑的剧目。 

  弗罗拉没有放过西索,她转过身,闲适地靠着旋转木马外围的栏杆,双手架在上面,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那就说说你还记得的事吧!”

  这回轮到西索无奈了,他面无表情地背对弗罗拉靠在栏杆上,双手也架在上面。

  坐在旋转木马上的人又换了一批,孩子们依依不舍地离开,然后下一批的人继续补上……欢乐的木马又开始旋转起来啦…… 

  “啊……还真是令人困扰。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很小时候的我确实有个玩伴,他是个漂亮的有着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我非常喜欢他。有一天,我们一起来到了游乐园,我们都想坐旋转木马,可是只有一个空位,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坐在那个唯一的木马上……很快地,木马旋转了起来,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那种感觉,那种强烈的相反的不顾一切的冲动……我狠狠将他从马上推了下去,他受了重伤,别人都以为是意外,我也是这么说的。没过多久他就死了,他之前身体本来就不好……去参加葬礼的那一天,我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以为我太过伤心,安慰我说那不是我的过错,就算没有那次的意外,他也活不了多久。可惜母亲并没有看见我的脸,否则她就会发现我高兴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死亡让我和他的生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是我杀了他!出于我对他的爱!强烈的爱常常伴随着强烈的恨,这种矛盾性永远都令我痴迷不已。我常常出于相反的意愿做出令自己都觉得惊讶的事情……” 

  也许你不愿相信,

  在最恨一个人的时候,我会突然爱上他;

  爱到无以复加的时候,我会亲手杀死他! 

  西索说着说着,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有些多话了【不幸~】。他转头看向弗罗拉——

  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啊◆

  她似乎运用了某种能力…… 

  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靠着栏杆的时候?

  谈论流星街的时候?

  不,也许更早……

  在他将手搭在她肩上的瞬间!

  只是——◆

  西索望着她头上鲜红欲滴的罂粟,不由眯着眼睛舔唇,她肯定拥有不止一种能力!

  呵呵呵呵~~~~~~~~~~

  弗罗拉若有所思地偏头,将头发挽到耳后,眨眨眼睛,“我对你倒是不再惊讶,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看来不能再和你走下去了…”

  “是吗?”

  “毕竟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真是令人沮丧的三人行,本来只想和你单独相处的!要不…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第三者!!”

  “随便你。”

  呿……真是淡定(无趣)。

  西索一手叉腰,一手若无其事地挠头,“啊,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在这里就 bye 吧。”

  弗罗拉抬起抱臂的一只手,微笑着挥了挥,“再见!”

  西索潇洒转身,“bye~~~~”

  他拉长的语调未完,头突然转回半边,“忘了问一下,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弗罗拉无语道,“还有什么事都一块说了吧!”

  交换手机号码后,西索不知从哪里摸出他那副扑克牌,边洗牌边向前走去――  

  “我会一直在天空竞技场,别让我等太久哦。”

  弗罗拉接住他甩来的扑克牌,翻过一看,是鬼牌。

  望着牌中诡异而滑稽的小丑形象,她哑然失笑。  

  “真是不幸。”

  游乐园的角落,弗罗拉从一台自动售货机口取出一罐果汁,背靠透明玻璃的机器,她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

  晚风轻柔地抚摸脸颊,带来令人迷醉的酥麻,空气中飘来蛊惑的气息,分散的仿若宝石般闪烁的灯火被卷入夜幕之中,欢笑和惊叫的声音显得遥远……而又遥远……

  她微微压了压易拉罐的壁沿,“出来吧…在酒吧舞台上唱歌的小女孩。”

  夜风掠过,树影婆娑,延伸的大片黑暗让人心惊胆战。

  “还不出来吗?你的白裙可太显眼了!放心,我不会拿你怎样的。否则光凭你那时向我散发出的杀气,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风吹草动。

  阴影后露出那双熟悉的眼睛,仿佛清澈的大海浮现……

  岩石击打海潮,浪花隐匿忧愁,单调的回忆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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