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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回 后宫不宁


  燕王宫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能逃过刘彦钧的耳目,刘文沏前脚刚找到郑王后,后脚燕国的主人就亲自驾临许久不来的王后寝殿。

  一番虚礼之后,燕王刘彦钧询问刘文沏入宫来的缘由,刘文沏遮遮掩掩,表现得极为畏惧的样子;郑王后也是板着一副臭脸,对于燕王也没有了素日里的尊敬。

  看着这娘俩反常的表现,刘彦钧一头雾水,正想追根究底地询问事由时,王宫的侍宦来传话:“褚先生求见!”

  燕王顿时想了起来,他安排褚东篱行刺郡公府中的秦骧,莫不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燕王看着畏首畏尾的刘文沏和冷若冰霜的郑王后,也没继续追问,拍拍屁股离开了寝殿。

  目送燕王离开之后,刘文沏也拜别了郑王后,走到王宫门口将五花大绑的卫队长狠狠地拳打脚踢了一阵,这才算是消除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另外宫门前还停着一驾车马,刘文沏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主人是刚刚入宫求见的褚东篱,当即命人把卫队长扔在了马车上后,自己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郑王后命宫女捧着高祖皇帝亲自册封自己为“燕国王后”的诏书、金印,带着阖殿宫人气势汹汹地赶往燕王宠妃褚美人的寝殿。郑王后一路上步履生风,那些来回忙碌的侍宦、宫女骤然之下避之不及,只能老老实实地伏拜在地上,心中敬畏又疑惑。

  此时的燕王正在书房里接见褚东篱,听取对方对这一次刺杀行动的汇报——本来他没完成任务,并不想鲁莽进宫面见燕王;但是茶楼的眼线火急火燎地回报,让他感觉刘文沏这趟进宫可能会对自己不利,故而也匆匆忙忙求见燕王,以“汇报工作”为由,实则是探查燕王的口风。

  “这一次行动失败,但并不是说没有机会了。”燕王听取了褚东篱的汇报之后说道,“刚才沏儿匆忙入宫,先见了王后,却没在本王面前透露一个字,想来也是受了些惊吓。东篱,你下次行刺时一定要计划周全,可再不能出这样的纰漏!”

  褚东篱叩头道:“在下谨遵君命!”心中倒是长吁了一口气,听燕王的口气刘文沏并没有在燕王面前提及行刺之事,估计真是受到了惊吓,从而迁怒于那名卫队长而已。

  “不对,既然如此郡公为何要绑着这名卫队长入宫?”在王宫门前褚东篱就认出了被五花大绑着的卫队长,但是刘文沏并没带他入宫,而是等候在宫门前,其中到底有何深意?褚东篱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本王在郡公府中安插了一些人,东篱若是有需要用到他们的,尽管开口,本王自会命他们配合行动。”燕王刘彦钧说道,褚东篱这一次刺杀的失败,也给他提了一个醒——单靠褚东篱这个文人办这种事情,还是显得弱了些。

  褚东篱再拜道:“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吾王了!”

  君臣二人说话间,一名褚美人寝殿的宫女急匆匆地赶过来,哭丧着脸求见燕王。那宫女本是褚美人的贴身近侍,刘彦钧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看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由得眉头一皱。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宫禁之地怎么如此失态!”这名宫女本是褚氏家族的婢女,褚东篱训斥起来也毫不客气。

  那宫女连滚带爬地跪在燕王跟前,哭着回道:“大王救命!王后去褚美人寝殿里了!”

  “王后?她去‘茗儿’殿里做什么?”燕王疑惑道。褚美人闺名“褚秀茗”,故而刘彦钧爱称她为“茗儿”。

  “王后……王后她、她……”宫女支支吾吾、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回道;但看她焦急万分的表情,便知道后宫里出了大事。

  燕王刘彦钧“呼”地站起身来,朝着书房外走去:“东篱你先回去吧,本王有些家事要处理!”说完便大步朝褚美人寝殿方向走去。那名宫女顿时如抓住了救星一般也跟了出去。

  看着燕王匆匆离去的背影,褚东篱顿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转念一想,郑王后如果真的大闹褚美人寝殿,吃亏的只会是她这个失宠的正室,而受人欺凌、楚楚可怜的褚美人只会得到燕王更多的爱护。对于刘文泽争取燕国太子之位,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如此想来,褚东篱的疑虑顿时一扫而空,满脸轻松地离开了燕王宫。

  燕王后宫、褚美人寝殿,王后郑氏身着盛装高坐殿内主座,褚美人、刘文泽母子和一众宫人跪在下首,不敢直撄其锋芒。

  “褚美人,你可知罪?”郑王后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妾、妾身不知如何得罪了王后,望……王后指教!”褚美人委屈地咬着嘴唇,心中殷切地盼望着贴身侍女尽快将燕王请过来。

  郑王后冷哼一声道:“沏儿、泽儿都是大王的子嗣,你既深爱大王,自当爱护他的孩子!沏儿已经是朝廷册封的云西郡公了,将来也不可能与泽儿‘燕王’的大位!你们母子为何苦心孤诣地要致沏儿于死地!”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惊得褚美人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拉着刘文泽的小手一起给郑王后磕头:“王后何出此言,我们母子一向本分,从来不敢对郡公有任何加害之意啊!望王后明察!”

  只有十二岁的刘文泽面对嫡母的盛怒,也不卑不亢地维护着自己的母亲:“母后,您说我与大哥都是父王的子嗣,您也深爱着父王;父王是不会相信母亲加害大哥的,也请母后相信父王、相信母亲!”

  郑王后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子,眼中露出一股冰冷的狠意:“哼!沏儿在郡公府里遇刺,负责郡公府安全的卫队长正是大王派去的,泽儿你说让本宫相信大王,我拿什么去相信他!反正今日本宫大闹你褚美人的寝殿,也没准备全身而退,既然大王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想杀,那本宫就先杀了他的宠妃、和他最爱的儿子!”

  刘文泽朝郑王后拱手拜道:“母后说大哥府里的卫队长有放刺客入府的嫌疑,但这并不能说是父王主使,也许只是他个人的行为呢?还望母后与大哥将此事彻查清楚,切莫冤枉了父王和母亲!”

  郑王后看着倔强不服的刘文泽,脸上露出了凄冷的笑意:“泽儿啊,你还是个孩子!你说沏儿遇刺不关大王什么事,那我来问你,沏儿若是有了什么意外,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刘文泽眨了眨眼睛,回到道:“母后说的是……泽儿?”

  “哈哈哈!”郑王后点头笑道,“沏儿是大王唯一的嫡长子,却并不受大王的喜爱,大王更喜欢的是你——刘文泽!沏儿又是受了朝廷册封,早早地承袭了云西郡公的爵位,按理说是燕国太子的不二人选。但是大王对朝廷插手王位传承甚是反感,他花了更多心思来栽培你,这一点整个燕国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大王想立你为太子,但是沏儿才是嫡长子,于礼于法,他都是离王位最近的。所以你的母亲、舅舅挖空心思要除掉我儿,好为你上位铲除障碍!泽儿,你母亲可能没当面这样教过你,但她心里有没有这样的心思,想必不用问也知道吧!”

  刘文泽困惑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褚美人,眼中露出悲伤之色:“母亲……事情真是像母后说得那样吗?”

  褚美人连连摇头否认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妾身从来没想过要谋害郡公大人,也从来没想过让泽儿去争取燕国的大位!王后,肯定是哪里弄错了,郡公大人遇刺之事,还是请大王查探清楚吧!”

  “查什么查!”郑王后忽然厉声喝道,“那个卫队长已经私自将刺客的尸身处理掉了,连刺客的身份都不知道,查什么?来人,将这个贱人和她的儿子拖出去打死!”

  听到“打死”二字,郑王后身边的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乱动——王后居然对褚美人和刘文泽动了杀意,要知道那是燕王的宠妃和儿子,平日里谁也不敢动他们一根毫毛,跟别说在褚美人自己的寝殿里把人打死了!

  郑王后的人不敢动,褚美人的宫人们纷纷跪在了王后身前,一边恳求王后息怒,一边将她们母子护在中间,不让郑王后的人有所动作。

  “你们怎么不动手?是想让本宫亲自动手吗?”郑王后暴怒道,布满血丝的双眼扫了一眼殿内,如同一头怒不可遏的猛兽。

  王后寝殿的宫人们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得殿外的侍宦高声唱道:“燕王殿下驾到!”

  话音未落,刘彦钧便已大步流星地踏入寝殿之内,看着高踞上座的郑王后,脸上露出了布满的神色。

  褚美人如获救星般地扑到燕王怀中,一边落泪一边说道:“妾身……妾身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王后……王后刚刚说要杀了我和泽儿!请大王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刘彦钧轻拍着褚美人的肩膀,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珠,怜爱地说道:“本王最受不得你这般梨花带雨,若是王后真的做了不对的事情,本王自会严厉处置。你尽管放心,在燕国、在宫里,没人敢对你和泽儿做不利的事情!”

  安抚好了爱妃,燕王走到郑王后跟前,冷冷地质问道:“见了本王驾临,王后既不接驾也不问礼,是当本王不存在吗?”

  郑王后怒目瞪着刘彦钧,朝自己的贴身宫女招了招手,那宫女便端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跪到了郑王后跟前。郑王后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一个金印和一封诏书。

  “先帝册封妾身为燕国王后的金印和诏书在此,今日妾身将此物还给大王。”郑王后说着取出金印和诏书,作势要递给刘彦钧;见他眯着眼没有任何动作,郑王后就将金印和诏书交给了刘彦钧身旁的近侍。

  交出金印和诏书之后,郑王后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三尺白绫,递到了刘彦钧眼前,声泪俱下地说道:“大王独爱褚美人和泽儿母子,不爱妾身和沏儿,今日妾身交出这王后的金印、诏书,大王不如直接册封褚美人为王后、泽儿为太子便可。至于妾身,今日便用这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也免得大王妄动那么多的心思;只求我死之后,大王可以放过沏儿,让他平平安安地当一个安乐郡公算了!”

  听郑王后这一番哭诉,刘彦钧目光一凝,一把夺过郑王后手中的白绫:“王后这是何意啊?”

  郑王后站起身来,摘下自己的后冠放在座椅上,擦干泪水后说道:“大王不是派了人去刺杀沏儿吗?不用这么麻烦了,妾身愿意让出王后的位子,也愿意让沏儿永守着郡公的位子,之恳请大王顾念骨肉亲情,放沏儿一条活路!妾身纵然万死也算瞑目了!”

  说完郑王后忽然寝殿的大柱冲去,竟是要自寻短见!幸好王后身边的两个宫人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拉住,才没有惹出大祸;然而郑王后却因为情绪激动,竟已昏死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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