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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回 燕王的动作


  云西郡公府里尽是燕王刘彦钧的耳目,然而刘文沏和桑纬等人却并不担心他们近日商议的事情会泄露到燕王的耳朵里,因为刘文沏追求的是利益,不是权力。原本在燕王的心目中,这个嫡长子就不受待见,刘文沏既然有“顺势而下”的打算,作为父亲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

  因此,他们在郡公府里谈论的,是“阳谋”,是让燕王、褚美人母子都感到高兴的好事,怕的就是没人将刘文沏的一片良苦用心传达给他们。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燕王宫里就有人将刘文沏与桑纬等人谈论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告给了刘彦钧。作为父亲,刘彦钧只是连连概叹这个长子不长进,但心底里却是感觉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老大不争位倒也是好事,待将来本王大业一成,倒是可以赐他一个安乐王爷当当,只不过这治理天下的,还是要由明君和贤臣来担当!”燕王刘彦钧想得很远,他不但为自己篡位成功以后的朝政规划好了蓝图,也为自己的下一任继承者规划好了一切,欠缺的,只是一个时机——成功上位的时机!

  “大王,褚先生求见!”燕王正在书房中畅想未来的时候,门口的侍宦轻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褚东篱虽然是燕王的心腹、小舅子,但他在燕国公开的身份是燕王次子刘文泽的老师,故而燕王宫的人都称其为“先生”。

  “叫他进来吧!”燕王道。

  不一会儿褚东篱一路小跑地进入了燕王的书房,一番虚礼之后向刘彦钧禀告道:“吾王,据南宫先生的眼线汇报,朝廷派来的燕国相秦骧已经来到了燕国!”

  “哦?此子竟然已经到了燕国?南宫延没有除掉他吗?”刘彦钧略感意外地问道。

  褚东篱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前几日车骑营大变,从车骑将军赵讳如,到他手底下的四大主将被监军张忌傲尽数拿下,根据线报,就是这个秦骧在幕后搞的鬼!此人心机深沉,其手腕、能力看来不在我和南宫先生之下!”

  “车骑营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燕王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车骑营五万人马一半在古钰声手中,就在南平县西边驻扎,算是将通往淳封城的驰道牢牢地握在了手里;而张忌傲率另一半回到淳封城,名为补给军需实则是堵死了奇袭京城的要道,让我们借鹰戎左部突骑骑兵奇袭京城的计谋落空。这个秦骧,真的是厉害非常!”

  褚东篱看燕王夸赞秦骧,脸上却没有半丝遗憾之色,心知南宫延推测的燕王还有其他的计谋是真。

  “哦对了,东篱你说这个秦骧已经进入燕国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没人向本王汇报?”燕王刘彦钧问道。

  褚东篱回道:“是昨天夜里的事情。南宫先生派出去的刺客一直紧盯着这个秦骧,昨夜他在南平县城中饮酒,本来南宫先生的刺客即将得手,但是半道里却被……却被……”说到这里,褚东篱有些支支吾吾,嘴里像是含了块石头。

  “却被什么?”燕王目光冷澈地问道。

  褚东篱一头磕在地上道:“却被云西郡公的人接走了!秦骧此刻,正是郡公府里的座上宾!”

  “此事当真?”燕王“啪”地一声拍案而起,联想到刚刚郡公府的眼线向自己禀告刘文沏府里发生的事情,顿时就将秦骧和那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顿时心中暗恼。

  褚东篱微微抬头,恰好看见刘彦钧阴鸷的脸色,心知这件事其实对刘文沏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将秦骧的动向告知燕王,实际上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

  燕王刘彦钧很快就恢复了自如的神色,只听他语气舒缓地说道:“方才郡公府的下人来报,说是昨夜府里来了几个西域的客商,有一个自称是‘秦掌柜’的咸安商人,看来就是这个秦骧无疑了!”

  “吾王英明!”褚东篱再拜道。

  燕王朝褚东篱招招手,将他招到自己身旁:“此人留不得,必须要除去!趁他现在还未向我们表明身份,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情办成!”

  褚东篱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只是云西郡公那边……”

  “沏儿心思单纯,难免会被此人蒙骗,所以此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绝对不能伤到沏儿一根毫毛!”燕王恼恨秦骧拨弄他们父子间的关系、插手自己的家务事,但对刘文沏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存着护犊之心。

  褚东篱杵在燕王身边,遵命不是、不遵命也不是,良久才开口道:“吾王,在下是二王子的老师,按理说不应该掺和这件事情——一旦郡公有所差池,王后那边没法交代!”

  听到这话,燕王脸上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意:“这正是本王让你去做这件事的原因!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泽儿的舅舅、老师,所有人都认为你会借此机会在沏儿身上做点文章。正是因你心中的这点顾忌,所以在执行这个刺杀秦骧的任务时,必然是以沏儿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如此才不会授人以柄!”

  褚东篱想了一会儿,躬身作揖道:“东篱明白了!东篱这就告退!”

  “去吧!”燕王刘彦钧挥了挥手,褚东篱又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燕王宫。

  “秦骧,谅你三头六臂,也逃脱不了本王为你掘好的坟墓!”刘彦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此外,京城那边的事情,也要加快速度了!”

  出了燕王宫之后,褚东篱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中,而是径直去了南宫延的落脚之所。那是位于王城角落里的一座茅屋,从外面看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残破;然而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大堂中央挂着一幅道君像,像前一座铜鼎香炉,南宫延身披道袍端坐在香炉前,其虔诚的模样令人无法将他和天下最厉害的杀手组织联系起来。

  管伯长身立在茅屋门口,手执一根拂尘,双目紧闭,听到“吱吱”的车辙声,便转入屋内,向南宫延禀告:“褚先生来了。”

  南宫延紧闭的双目顿时放出光彩来:“该来的总是会来!有请!”话音刚落,车马就停在了门口,褚东篱急急忙忙跳下车,朝着大堂大步快走。

  “褚先生,这般脚步生风地来找在下,不知是有何要事?”南宫延背对着褚东篱问道。

  管伯拿了一个蒲团递给褚东篱,褚东篱坐到南宫延的右侧,面带忧色道:“吾王命我刺杀秦骧,可他眼下正在郡公府,却是如何是好?”

  “燕王让你杀人,你就去杀人,却来问我做什么?”南宫延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打坐。

  褚东篱眉头一皱:“吾王命我去杀人,又要我保护郡公的周全,这等难事,自然要向南宫先生讨教!”

  南宫延睁开双眼,面露微笑:“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刀砍、剑刺、绳缢、溺毙、毒杀……等等不一而足,但保人周全的办法却不多。褚兄即便在这次刺杀行动中误伤了云西郡公,想来燕王也不会怪咎。”

  “南宫先生,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褚东篱吐苦水道,“整个燕国都知道,我是二王子的舅舅、老师,而二王子很有可能就是吾王指定的继承人,与竣工这位嫡长子之间是有储位之争的。一旦在这次行动中郡公出点什么事,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褚东篱!可别忘了,现今的王后郑氏虽然失宠,但她背后的母族势力依然不可小视!”

  南宫延“呵呵呵”冷笑了几声,接着闭上双目缓缓说道:“一个小小的燕国就有如此复杂的权力之争,放眼整个天下、朝堂,明着、暗着的争斗,真是多如牛毛!”

  说到这里,褚东篱的眼神黯淡下来:“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不外如是。我们这些谋士,不就是为此而生的吗?”

  南宫延扭头看了一眼褚东篱,点头道:“褚兄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褚兄的难处在下知道了,你尽管放手去做,保护郡公周全的事情,由我来安排。”

  “哈哈,果然有南宫先生相助,褚某胜券在握了!”褚东篱愁眉紧锁的脸上绽出了笑容,朝南宫延拱手致礼道。

  南宫延淡淡地回道:“先不忙说‘胜券在握’,秦骧非比常人,便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三次奈何他不得。杀他倒是再其次,首要的是,不能让他利用云西郡公在燕国兴风作浪,以免破坏燕王的计划。”

  褚东篱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多谢南宫先生指点,褚某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褚东篱朝南宫延和管伯一拱手,便离开了茅屋。

  褚东篱的车马渐行渐远之后,南宫延对侍立在旁的管伯说道:“管伯,郡公府烦请你亲自跑一趟,据昨夜跟踪秦骧一行的眼线来报,他们此番没有带那名昆仑奴。且不管褚东篱能否成功刺杀成功,你隐藏在他们身后,抓住机会一击致命!”

  管伯道了一声“诺”,便飞身出了茅屋,尾随着褚东篱的车马而去;这时茅屋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纵身一跃落入院中。

  “卫统领,让你的人从郡公府撤出来吧,交给管伯就行了。”南宫延听到院中的动静朗声说道,“你的任务是接替管伯,保护我的安全。”

  院中的黑衣人远远地朝南宫延一拱手,口中说道:“遵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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