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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情一字害苦世间多少的人


  隔壁房内的宁九儿早已躺在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愿一夜好梦。奈何刚一入梦,就听到房梁落下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便传来的对话声,两人的声音不大,宁九儿却听得一清二楚。

  “紫鱼师兄,你怎伤了她。师姐交代过,我们不能下重手。回到见了南门师姐,你自己解释。”女声带着几分担忧,似乎不赞同那人的做法。

  紫鱼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眉间透着些许不耐烦道:“她不会死,你放心好了。既然你通知南门师姐,我们也不必留在此处。”

  宁九儿还未曾细感受两人的身法,两人就已消失在房梁之上。想来对方只是借用房梁,并未有任何侵犯之意,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搂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曾想,在她入睡之后。门外的雪花却开始飘起,一片片的,宛如一个个飞舞的精灵。庭院内的枯枝上,又被积了不少。隔日的太阳,将地上的白雪映的格外亮。

  浅白的光,无情的将黑暗挤在犄角格拉里,真是霸道的不像话。

  睡了一夜的宁九儿,被门窗照进来的光线唤醒。她揉着双眼,从榻上缓缓坐起。似乎还未全醒,迷迷糊糊的躺回榻上。等折腾了一刻后,才有了醒意。

  也不知怀念梦这丫头回来了没?

  宁九儿穿好衣衫,推开房门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冷意,愣是将她全部的睡意都吹个干净。满庭院的雪,让她有些欢喜。可惜这份喜悦,不能与简亦繁共享是有点遗憾。

  离开两日的怀念梦,今早总算是回来了。只不过身后跟着的颜忆,有些沮丧。

  宁九儿眉间带笑,问着两人道:“为何才归?”

  “有些人偏是嘴硬的紧,一字也不愿多说。不然,能废这么两日功夫。”怀念梦头也不回的讽刺道,她冷哼一声进了宁九儿的房内。

  站在身后的颜忆,一时说不说个所以然来。怀念梦像是他的短板,又像是他的强项。有了抵抗的力量,又有了柔软的借口。

  宁九儿望着他手腕上的勒痕也猜到一二,好笑道:“她不会是准备将你绑了,易容成你的样子去打探吧?”

  “九儿怎知?”颜忆一愣,将手腕上的勒痕用袖子遮住道。

  他还不是担心怀念梦会冲动行事!

  如若他直接将两人的名字相告,此刻怕是凶多吉少。听闻仇慈的武功极高,房一贤身边的暗卫也不再少数。两人皆是阴狠之辈,若是反被抓着,岂不是……

  宁九儿进了房内,将暖炉塞到怀念梦的手中好奇道:“查的如何?找出那个幕后之人了吗?”

  “被我拦了住,我们两个打了两天两夜。”颜忆在旁解释道,细听还带着几分委屈。他早已心神疲惫,强撑着精神,不愿怀念梦做出傻事。

  一旁的宁九儿听到后,忍不住乐道:“怨不得怀念梦生这么大气,好了,你回去歇着吧。由我看着她,放心跑不了。”

  “那就有劳了。”颜忆双眼被熬得有些红,打着哈欠的离开了房内。怀念梦在他刚走之后,猛的一拍桌子气急道:“真想活剥了他。”

  宁九儿瞧着怀念梦还在气头上,也不敢触怀念梦的霉头。她站在门口吩咐着女婢,让她们送来了浴桶,和热饭。

  女婢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将饭菜布好。又将浴桶抬了进来,填满了热水。

  宁九儿关了房门,坐在桌前拿起碗安慰道:“先吃点,吃完饭洗洗睡会。那人,我替你找。”

  “气都气饱了。”怀念梦气急拿着碗,又重重放下。

  站在门外的颜忆听到之后,不敢乱动。听着屋内安静一片,心也缓缓放下。脚步极轻的离开了宁九儿的房门口,回了自己房内。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别的一概不想管。有时候真羡慕简亦繁,能这么一睡不起。

  颜忆的头刚一碰到枕头,便已进入梦香。可能这两日真的是累坏了!

  几个房间相隔的宁九儿拿起碗,不断的为怀念梦夹着菜。不断的帮颜忆说着好话,生怕怀念梦一起之下与颜忆从此一刀两断。要知道就怀念梦这种脾气,怕是很难再找到能这么宠她之人。

  宁九儿忽然想起昨日里见到的康文,看着怀念梦的脾气如此之大。她也不好提起此事,有意无意道:“忘了问你,你怎么还会唱戏?”

  “在边关无聊时,跟人相学的。那人先前是京都有名的老生,跟他学了几年。”怀念梦似不放在心上道,她的眸子里的怒意稍减了些。

  比起凤阳而言,她更喜欢的是那辽阔的边关。广阔无垠,一时望不到边界。却是最凄凉,最穿通人心的。若是遇上不顺心,多练几回枪法便也消去不少。

  宁九儿将吃的差不多,为怀念梦盛了碗汤了然道:“怨不得你如此瞧不上康文。”

  “康文是谁?”怀念梦眉头一蹙,她似是记不大清楚。

  宁九儿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谈康文。她起身,拍着怀念梦的肩道:“累了几日了,洗漱完去榻上歇会。景伯伯之事,有我呢。”

  “也好。”怀念梦一想起此事,心中便万般怒火。若不是颜忆阻拦,她此刻已将那幕后之人揪出。岂会劳烦九儿再多跑一遭!

  也不知姨夫怎么想的,非要将她送到边关。成日跟这小子厮混,还把自己当回事。怀念梦听着关门声,那股气又重新升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端起碗补充着体能。

  宁九儿也不曾乱跑,她转了个弯进了简亦繁房内。这家伙还在昏迷,先借他的房间一用。她坐在书桌前,回忆起洛歌曾经说过朝中的局势。

  洛歌曾经说过朝中两大宦官势力最大,除去仇慈之外,便是房一贤。怕是颜忆最不愿说的便是这两人的名字,仇慈的武功她早就领教过了。至于房一贤,她除了在洛歌嘴里听过几句,便再无听过。

  若那幕后之人是仇慈,依照他们几人,怕不是他的对手。若幕后之人不是仇慈,他们对房一贤一无所知,怕是乱入圈套也不知。

  宁九儿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人,昨日的夏箜似乎很是了解朝中的局势。若是问他,说不定会有所收获。想着,宁九儿出了简亦繁的房内。她脚尖点地离开了怀府,直奔洛王府。为了礼貌起见,她还是走正门。

  门外的小厮见到宁九儿之后,连禀报都未曾禀报竟直接请宁九儿进了府内。府内之人见到宁九儿之后,皆是恭敬之色。如此模样,到是惊坏了宁九儿。

  这洛王府邸里的人,竟都这般谦和有礼,和她想象中不大相同。

  书房中的夏箜听到宁九儿亲自来找他,连忙出了书房朝着大厅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急匆匆,待到走进大厅后见到端着茶的宁九儿,脚步却又缓缓放慢。

  一旁的女婢,连忙为主桌上斟上一杯茶。在看到自家王爷示意的眼神后,匆匆退下。

  宁九儿望着眼前的人,坐在自己的身侧将茶杯放下不好意思道:“如此叨扰,王爷不会介意吧?”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若是碰到了难处,但说无妨。”夏箜细长的黑眸中早已收起锐利之色,转换成一片柔和。

  他越是如此,宁九儿心中越是觉得亏欠的很。曾经就让他白帮忙一场,如今又来麻烦与他。宁九儿的指尖,划过茶杯也不知该不该说。

  可自己来此的目的,便是问清仇慈与房一贤的老底。宁九儿一时犯了难,来回犹豫着。

  夏箜见状,目光望向杯上花纹直言道:“九儿如此为难,怕真遇上了难事。能找上门来,说明我定能相帮。除了弑君之外,只要你开口,我定然竭尽所能。”

  “绝对不是让你弑君,我也没那胆子。哎,其实我朋友想查出当年景家被何人所害,现查到瓶颈之处,却毫无进展。我想你在朝中许久,应是比我更是了解才是,所以才来此相求。”宁九儿眸中透着惆怅,也是为难已久。

  夏箜想去抚平宁九儿眉间的惆怅却是忍了住,景家之事已尘封十多年之久。若不是碰到宁九儿,他怕是想不起来曾经还有过一个人。景子孺的身前之事,夏箜心里清楚的很。

  他端起茶杯,将他所知之事说出。可能算不得健全,但他也只知道这些。

  “当年我尚且年幼,多数事都不曾有印象。所知之事,也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听闻当年景家灭门案轰动整个京都,连百姓也被波及到。父皇也是再那次变法失败后,郁郁不振。除却领头者景子孺之外,参与者还有兵部包萧、都督刘子健、吏部白怜其余的便没有多少印象。九儿若是想找寻线索,不如去问这几个在京的参与者。”

  “多谢,我的朋友很是着急,就不多做打扰了,先行告辞。”宁九儿对着夏箜抱拳道,心中暗暗将这几人的名单记下。她匆匆起身,夏箜站在她的身后,将她送出府门前。一阵风吹过,将她吹离。

  想来这冬日的风真大,大到能将人刮跑,看的夏箜直愣神。他站了许久,直到自己后知后觉宁九儿已离开才转过身回了府。也不知方才所言,能否帮到宁九儿。

  仇慈当年似乎也参与景家之事中,不知他可否是当年的帮凶之一?

  夏箜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书房。墙上的画重叠着,一张盖着一张。却不料,还有几张没有挂上。即便是画了满屋子的画,也难诉心中的欢喜。夏箜站在书桌前,提起笔将方才宁九儿愁容画了上去。

  他的笔尖,落的极其轻缓,却是为画上增添了不少生机。三两笔,为人物勾勒出几分神韵。这次的诗,不知提点什么。兴许的宁九儿眉眼的愁容太多,让夏箜不知该如何提。

  窗前的冬雪轻叹,情一字害苦世间多少的人。地上的积雪也不曾化去,呆在枯枝上欣赏着世间万千。执拗的风,不肯离开。独自在房梁上盘旋,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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