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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太平盛世,实在难矣。


  “听闻房公公与大哥近日颇为走近,若说难过,此言差矣。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夏堇端起茶杯,一言戳穿道。他只是不争,不是傻到不明京都之事。此等装腔作势,他还是能看得出。

  被说中的夏至,满脸尴尬。可能他也未曾想到,夏堇竟然知晓。夏至坐在夏堇身侧,收起了半分狡黠道:“即便如此,大哥还是担忧。”

  “大哥也真是说笑,堇与大哥相差无几。大哥若是担忧,堇又当如何?京都之事,朝堂之事,小弟不愿过多干涉。别的帮不了大哥,他日若是大哥无路可去,小弟这恭王府自是欢迎。”夏堇一番话下来,将两人的关系说的明明白白。

  朝中之事,他不过多干涉。老大的小心思他看的通透,想要利用他,也得掂量着来。这天下不是全是无脑之辈,任由他夏至摆布。

  夏至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本来想要劝说夏堇与他一同对付夏箜。没曾想,他虽然不干预朝政几年,却对当今天下的格局一清二楚。无奈之下,夏至只得起身离去。

  留着大厅内的夏堇,独自品尝。这天下又岂止他们皇子之间的纷争,后宫之内,朝臣之间,房一贤与仇慈之间……

  母后想要的太平盛世,实在难矣。

  夏堇将手中的茶喝去一半,快见底时才起身。此刻的雨,依旧没有停歇之意。就如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一烧就是一夜。灼灼的火焰,却无一人发觉。夏堇出了大厅,穿过走廊,一路望雨。

  无论天之主的位置谁坐都好,只要能保从此之后再无纷争,天下太平举国安详他都赞同。是谁,又有何重要。不是所有人都是如夏堇一般,放得下,看得透。

  至少东宫的太子夏箜想要的就不只是太子之位,除去那些朝堂纷争,他想要的,更多的是天下至尊的宝座。挡路者,除死之外别无其他。野心,随着他的权势日益渐长着。

  此刻的东宫之内歌舞升平,比起皇宫之内有过之无不及。

  主桌上的夏箜心情甚佳,举着酒杯笑道:“本太子摆酒设宴,特为仇公公接风洗尘,公公为国为民一路辛苦了。”

  “太子客气了,老奴不胜酒力,以茶代酒谢过太子之恩。”仇慈端起一旁的茶杯,起身回谢道。尤许还在身侧,他断不能喝酒误事。他自我克制,不至于太过失言。

  夏箜瞧着仇慈的神色,心中也了然。怕是尤许在此,左右了仇慈。奈何仇慈偏好尤许这口,他也不再为难。丝竹声起,舞娘舞动着妖娆的身姿魅惑着一桌子的人。

  尤许抬起头望着身侧之人,饶是酒池肉林,仇慈也能处之坦然。舞动人心的舞女,似乎有意魅惑于仇慈。三番四次的对着仇慈使着颜色,意图勾引。他见状,猛的握着仇慈的手背,怕仇慈见色起意。

  仇慈回过神来,搂着尤许的腰间对着夏箜笑道:“再看下去,恐我家阿许有气。回宫后,免不了责备。”

  “哈哈哈,公公倒是会宠人。”夏箜喝进去的酒,差点噎着。

  平日里也未看得出,这仇慈竟对尤许动了情。还以为仇慈只是未曾玩够,一再带着身旁。这般的招展,怕是为了尤许撑着腰。

  尤许不由一怔,他低着头望着腰间的那只手。如若一切都是真心以待便好,他也不至于担惊受怕至此。唯恐有朝一日仇慈觉得他再无用处,将他弃之如履。

  仇慈紧了紧怀里的人,无声的缓解着尤许的情绪。他举着拿起筷子翘着指尖,捂嘴笑道:“若是太子遇到心悦之人,怕是比老奴还要宠溺的过分。”

  “借公公吉言,不过本太子心不在此。”夏箜墨色的黑发被高高髻起,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是的英挺剑眉微挑。细长锐利的黑眸之中泛着笑意,削薄轻抿的唇似乎在笑仇慈的话。

  似是不懂,何为心悦之人?

  尤许不必抬头,他也能感到夏箜身上那股子傲视天地的强势。感情之事,怕是夏箜这辈子也体会不到。那般残忍的人,怎会有人欢喜,又怎会欢喜旁人。

  对面的夏箜捏着手中的酒杯,望着仇慈眼里对尤许的宠溺颇为不解。他没有觉得两人的感情有多奇怪,反正男女之事夏箜也没有多少兴趣。今日本就为了给仇慈设宴庆祝,两人自在乐呵了也算目的达到。

  仇慈放下筷子,对着尤许附耳低声道:“太子一定有话对我说,你先回房休息。”

  “小人忽感不适,先行告退。太子与公公慢用。”尤许从座椅前起身,躬身对太子行礼道。

  待到尤许离去之后,夏箜对着歌舞摆手。一刹那间丝竹声跟着停下,歌女也纷纷退下。整个殿内就剩下仇慈于夏箜两人,连伺候着的婢女奴才也跟着歌女一并退下了。

  仇慈这时才举起茶杯,悠悠笑道:“还未恭喜太子,坐在太子之位。”

  “这不得亏了公公,话说回来。公公此行时日颇长,再次归京怕是宫中势力与往日不大相同。公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切莫大意了。”夏箜举着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

  他也算是适当的点着仇慈,对于夏箜来说,现在还不能失去仇慈。再者,老大那边的动静也不小。房一贤吗?呵呵,还不足以让夏箜放在眼里。

  仇慈也曾回过宫,对其中的变化也知一二。不过是有些人其利弊害,觉得他仇慈不如往日,倒戈相向而已。这点,他倒是能理解。人嘛,喜好权势,保命要紧。

  他倒也不在意,轻笑道:“不过是些小家伙觉得翅膀硬了而已,老奴折了就是。多大点事,还劳太子挂心。今日也尽了兴,明日老奴还得进宫面见皇上。不扰太子歇息了,告退。”

  仇慈说完直起身,退出房内。有些人不带他见见世面,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话当真不假,仇慈的话正对夏箜的胃口。

  夏箜本想着若是仇慈舍不得下手,他也可以代替。人嘛,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放他几天自由,还真以为自己能耐了。都敢蹦跶到本太子的眼前,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夏箜从酒桌上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

  这雨,还不知要继续多久?他自然知晓,仇慈回宫后,朝中的党羽大概都会收敛几分那所谓的傲骨。他低着头望着那花池中被雨滴打散了的花朵,心中暗自嘲笑着它的娇弱。连这点风吹雨打都经不住,竟还配有那么鲜美的外表。

  他关上门窗,进了内厅休息。被打坏的残花落叶不过片刻,便被人清扫干净。天上闪过几道雷电,又轰隆隆的响着。想来,这老头爷似乎大怒,要惩罚地上的人们。先以雷神警示,再派闪电敲击。

  坐轿回宫的仇慈,正在安居殿前观望着天色。如此电闪之景,让他看的入神。他身后的尤许手拿着外衫,披在仇慈的肩上道:“天色已晚,公公还是早些歇息。”

  “阿许去睡吧,皇宫安全的很。”仇慈头也没回,依旧矗站在窗前。

  尤许也不再多说,拿起灯笼便推门离开。刚一出门,就被那雨浸湿了衣摆。他站在走廊之上,抬头望去。这雨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片刻后提着灯笼回了房。

  留正房内的仇慈独自望天,风云骤变,电闪雷鸣。简亦繁托付他之事,他早已派人去查了。眼下他得好好归整自己的身后,免得被自家人暗算了还不知晓。

  此刻虽是夜晚,天色却在黑白之间。想必是那夜色中的闪电,点缀了空中。光落在皇后寝宫上,却照不亮榻上的夏恒。他靠在榻上,依旧不能相信别怡然已离开他许久。

  夏恒闭着眼,想象着别怡然还在身侧。不断嘱咐着他,莫要忘了初心。当初他们一心想创出的太平盛世,如今早已毁的七七八八。 景老都督在,免不了会责问几声。

  可惜啊,能说他的人,都离他远去。母后,怡然,景子孺……

  夏恒也知自己这个位置,做不了多久了。他也无谓,天下至尊的位子哪是那般容易坐的。当年若不是怡然的父亲一再提携,怎能挽回了父皇的心意。

  自始至终,得到父皇喜欢的,不是他,是懂得父皇的别逸群。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想要爬上来,更不该有那么些的豪云壮志。连当年的情势,都看不通透还自持甚高。

  夏恒思索着前尘往事,一幕幕的片段促使着他入了眠。

  萧蔷之外的怀府内,多数人都还在睡眠之中。隔天的雨,早已停歇。微弱的光线,悠悠晃晃的从窗外折射。像是偷玩的孩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房内。

  宁九儿在梦魇之中,与小人打的难舍难分。她的功力,提速的飞快。

  隔壁房内的简亦繁已换上男儿装扮,他一袭藏青色的锦袍加身,青色的薄沙在外,墨色的发丝被白玉带高高的束起。脸容上没有多少变化,五官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过比起先前的女装显得更加的清新俊逸,将本该隐藏的男儿之气全都暴露出来。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润。眉目分明,双眸中带着些许的愁意。

  他似是已感知到天外隐藏着的的电闪雷鸣,心中记挂着洛歌与何姗之事。

  简亦繁推开窗户,仰着头望着天空。昨夜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下,迎面而来的微风还带着一丝的凉意。院内的地,还带着湿意。之前九儿的女装他是看过,不过也差不多快忘记。

  也不知九儿此时可曾醒来?

  简亦繁望着守在门前的小厮,想来他一定有话要说。他推开门请着小厮进来道:“可有事要禀明。”

  “简姑娘,不对,简公子老爷将我将此信交付与你。”小厮从怀里掏出信纸递与木盒交给简亦繁,躬身而道。

  简亦繁心中也能猜测一二,宁叔叔可能昨夜便已离去。他接过木盒,坐在桌前看完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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