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师,我饿了
林建小心地把何芸放在车的后座，她难受得几乎直不起腰，他也只能把她放在后座。
“老师…我真的好痛…好难受…”
耳边是何芸近乎哭泣的呓语，林建看着也无可奈何，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尽快送她去医院罢了，只是希望他所担心的事最好不要发生。
当他发动引擎，开着车子使出小区时，后面也慢慢地跟了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在暗黑夜色的笼罩下，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
林建的车子稳稳地停在医院大门，却并未停在医院专门的车库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停车上。而且刚刚在开车的时候他已经跟医院的人打过招呼了，医院里这会也该是安排好了。
林建开了车门，下了车，连忙跑到后面打开后座的车门，把痛的脸色发白，身上不断冒冷汗的何芸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眉宇间已不复冷清。
他的冷漠，早已在怀里的人在车上不停地唤着他，说她疼，说她难受的时候始磨殆尽。
林建抱着何芸渐渐地消失在医院的大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的面包车也早已停了下来，不过他们是进不了那所本地最贵最好的医院，那里虽说是医院，却不知普通人能进的，除了非富即贵的人或者有些权势的人能进之外，更是杜绝一切外人进入，特别是——媒体。
……
“这是我昨晚吃饭的时候故意吃剩的，来，给你，快点吃。”
女孩有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握着只有她拳头大点的红薯拼命往男孩手里塞。
男孩的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甚至还有好些淤青。
见男孩望着她手中的红薯，却没有伸手要接的动作，女孩又继续把手中的红薯往男孩手里塞。
“快拿着呀！”
女孩有些着急，她虽小，但还是懂得男孩眼中是对红薯满满的渴望。可是她不懂他为什么明明很想吃，却不肯接下她手中“诱人”的美食。
“拿走。”
男孩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个拳头，以此来抵抗女孩拼命想往他手上塞的红薯。语气坚决。
“不要，虽然是昨晚的了，但是还是能吃的，我听胖丫说你爸爸昨天又把你关在屋子里又打又骂，而且他肯定也不过给你留吃的，我爸爸说了，小孩子在长身体，不吃东西会像村尾那‘小豆芽’一样长不高的，而且…”
“噗通…”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中突然一空的，红薯不翼而飞，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那么辛苦偷偷藏下来的红薯被男孩眼也不眨地扔到了小溪里
女孩震惊而疑惑地望着男孩，手足无措。男孩面无表情，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
“滚。”
……
何芸艰难地睁开眼睛，天亮了？脑袋还停留在梦里了，她怎么又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你醒了？”
冷漠的声音传来，何芸的思绪这才渐渐回拢。她记得她大姨妈痛得死去活来的，然后好像看到了大boss，然后大boss说带她上医院。
那么，这么说来，这里是医院？
“老师，这是医院吗？”
何芸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就算不看大boss，她也能感觉到大boss的视线紧紧地停留在她身上。
“还痛吗？”林建答非所问。
话语间，何芸感到自己的小腹处覆上了一双大手，大手有些微凉，让她的小腹隐有不适。
何芸有些看不懂林建，他对她一直以来，至少在何芸看来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对他有很多疑惑，有时疑惑太多了，反而就不太愿去追寻真相了。
他和她，是师生，只是在师生关系之前多了一件小插曲。不过那也无伤大雅，他们的关系，本就该是普通师生，讨论普通地课程问题，甚至是普通的交集。
可是，他们之间又似乎比“普通”多了好多东西。她猜不透，看不透，只有茫然地被他牵着鼻子走，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性格本就比较温顺，更或是林建的气场本就让人不敢反抗。
可有些东西是慢慢可以感觉得到的，她不是感官失灵的人，有些事她下意识得不去细想，不代表没有发生。
“怎么了？”
林建见何芸不说话，只有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让何芸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同样，林建也在何芸平静的眸子里，看不清她在想什么，是否与他有关。
“老师，我饿了。”
何芸也学着林建一样答非所问，一方面她并不打算跟林建“交流”她心中所想，另一方便，她确是也是饿了。
她能明显感到小腹的疼痛减缓了不少，浑身冒虚汗的状况也没有。只是没想到在她受伤的时候没有进医院，最终还是在她来大姨妈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走了医院这一遭，这样一来，她欠他的，又多了好多。
“想吃什么？”
林建慢慢地把放在何芸小腹处的手收了回来，一边询问，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一副正准备打电话的架势。
何芸留意到，林建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的那套，难道，他在医院守了一夜？
“凤凰流沙包，淋糖鸡蛋撒，小榄粉果子，水晶凤爪，罗汉斋肠粉，五谷紫薯饼，红米蒸糕，XO酱肠粉，白果状元粥，鸡油马拉糕，白糖糕，秘制叉烧包，黑椒排骨，酱油皇鸡脚…”
何芸看着林建慢慢地拨下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了，她倒把工作的酒店早茶的菜单背得滚瓜烂熟，一口气说着气都不喘一下。
“陈嫂，帮她做碗素粥，另外…”
林建微微拉长了语气，瞟了一眼那双刚刚还在失望，现在又满是希翼的大眼睛。
“熬些红糖生姜水。”
……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监控录像在闪着幽暗的光。
视屏的监控画面，正是何芸的病房所在。观看着视屏的男子隐于昏暗之中，只有幽幽的燃烧着的香烟在亮着微光。将房内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何芸？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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