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失败者 四
面对刘煦如此强势的一击，林朗的心里却是无比的冷静。
他知道，自己单凭一种力量是无法胜过刘煦的。要赢，就要拼上自己的一切。
拳出，前迎。
衡力与武意，时空戒与冰戒，甚至连带着他母亲赐予他的额头尊字能量也全部运转到拳头上。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在挥出拳头的瞬间，他的脑海就传来一种晕眩的感觉，像是有人按着他的眼皮一样，让他睁不开眼睛。困倦的感觉奔涌到大脑，眼睛一闭人事不知。
……
“呵…呵呵……”刘煦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手中有些弯曲了的贪牙剑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声之中有些苦涩韵味。
对面，林朗已经躺倒在地，胸口皮开肉绽，像是被绞肉机绞过了一样。但从平稳的呼吸来判断，他应该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过去。
“不知不觉你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刘煦眼中杀意一闪，而后隐没。
随手一摆，周围的场景又变回了第二宇宙宙神殿，只是这时的宙神殿已经被毁得乱七八糟，黑色的石柱已经全部倒塌，房顶倾斜下来，随时会把二人砸在底下。
当然，此时的神殿里不单只有这点改变。
林朗身旁不远，一个穿着黑色长衫长裤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如墨的宝剑，正是已经成功突破成为宙神的房晨。
另一端，神殿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男人，克林德。
刘煦斜了林朗一眼，然后看向出现在神殿中的二人：“这小子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每次要死的时候都会有人出来捣乱。”
克林德爽朗一笑，指着林朗说道：“你可以杀了他，我不会参与的。”
“啧啧啧……克林德，现在的你我应该还是合作关系，要不要这么急着让我死啊？”刘煦收回贪牙剑，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扭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我杀了林朗，你就会动手和我拼命。”刘煦指了指房晨，又指向克林德：“而我如果和房晨拼命，无论胜负都会给你带来可趁之机。
也就是说，只要我杀了林朗，就会死。”
房晨冷哼一声，克林德哈哈大笑，却都不置可否。
“看来，只能算我今天白费力气了。”刘煦耸了耸肩膀，迈步向神殿大门走去。
他不是第二宇宙的宙神，所以只能将这里的空间毁坏无法修复，所以只能离开神殿之后在破开空间离去。
“就算你不和这个黑小子动手，怕是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吧？”在与刘煦擦肩而过的时候，克林德突然张口。
此时的刘煦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人类身材，听到克林德的话抬起头，斜眼看着他的脸。
四目相对，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渗透到克林德的心里，令他心底一颤。
“如果你够聪明，现在，给我让开。”刘煦的话音很平静，满含着自信。
克林德不知道刘煦的自信源自哪里，但他知道刚才那种恐惧感是真真切切的在他心里产生。自他成为宙神，除了面对第一宙神以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种种疑惑进入脑中，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刘煦两眼。但从表面来看，今天的刘煦与平时没有太大区别，或许只是眼神中的杀意多了些。
“让开？不。”克林德摇了摇头。
在刘煦准备动手的瞬间，克林德转过头去先他一步离开了神殿。
“这就是你的尊严么？克林德。”刘煦心里如此想着，眼中凶意变成不屑。
回头又看了一眼林朗，刘煦的目光转移到房晨的身上。
“跟我走吧，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现在的你已经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了。”房晨的回答很简洁，像是利刃一样斩断了二人之间的某种联系。
刘煦明白，眼前的房晨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视他为英雄的孩子。
“其实……”两个字出口，刘煦突然感觉无趣，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顺着神殿大门走了出去。
**********
昏迷之中，林朗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依旧身处在那个洁白的空间里面，四周是那永远都会放映着景象的无数光幕。
习惯了这个梦的他像是逛超市一样，来回的走着，观看着画面中的故事。
看了一会之后，他突然感觉所有画面里都少了什么，可猛然之间又想不起来。
嗒嗒嗒……他向前走了三步，目光看向左前方的一个画面。画面里，是菲尔莫尔那张无暇的面庞，但这样一张丁点瑕疵都找不到的‘美玉’上此时却尽是恐惧。
镜头向后拉，林朗才发现菲尔莫尔的脖子上有三道深深的血印，像是狼之类的凶猛野兽用爪子抓出来的。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桃瑞丝。
看这样子，菲尔莫尔应该是替桃瑞丝挡下了致命一击。
林朗记得曾经看到过一本书，说人的梦里不会出现自己没有看到过的场景。可这画面里的一切，他真的从未见到过。
“我的记忆里，菲尔莫尔应该是……应该是怎样来着？菲儿……她是谁？”不知怎的，林朗的记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越想要想起的东西，却越是无法想起。
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
突然，所有感受一齐向着他涌来，林朗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吹满却还在不断充气的气球，随时会爆裂。
“啊！！！”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璀璨星空。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做恶梦！”念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像是在嘲笑。
林朗刚要反驳，胸口一种令人窒息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他从地上坐了起来，发觉自己正身处在某个宇宙空间之中。
“我怎么了？”感觉头有点涨，他伸手揉了揉。
房晨从旁边走了过来，随手把一样东西扔到他的手里：“你和刘煦打了一场。”
林朗接过东西一看，房晨扔给他的竟是一支巧克力棒。
“多少吃点东西，否则你会逐渐忘却自己还是个人。”
房晨的声音有点冷，让林朗身体莫名发寒，其言语却让林朗若有所思。
嚓！
林朗撕开巧克力棒的包装，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含糊不清的对房晨问道：“我和刘煦谁赢了？”
“自然是你输了。”念晴笑嘻嘻的拍了拍林朗的肩膀：“就你这点实力还敢和人打架？怎么可能不输。”
念晴赶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克林德离开，进了神殿之后看见倒在地上的林朗，自然的以为林朗是被克林德打败。房晨天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也懒得与她说起事情经过。
“是啊……”林朗听着念晴的话，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之前以为成为宙神之后和刘煦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太大，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把刘煦想的太简单了。他虽然凭借着各种招数让刘煦受了些伤，但看得出来刘煦一直没有拼命。换言之，他应该是觉得对付林朗没有使出全力的必要。
“之后打算怎么办？等你养好伤咱们三个直接去与他们拼命？”房晨自己拿出一支巧克力棒慢慢的吃着，同时对林朗问。
林朗摇头：“不，在那之前我想去第三宇宙看看。”
“随便。”房晨一直用目光观察着周围的星星，像是对林朗的决定一点都不在意。
“第三宇宙？”与房晨不同，念晴听到林朗的话立即来了精神：“看你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能想起那，一定是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快与我说说。”
林朗取出生肌石贴在胸口，龇牙咧嘴道：“那里……唔！那里有我最大的敌人。”
笃！
念晴用手敲了敲林朗的脑袋，嘟着嘴巴道：“你这是作死啊！”
“我想去那里见几个人。”林朗不快的拨弄开念晴的手。
房晨扭头问：“想再让几个可靠的人成为宙神，更有把握赢过刘煦么？”
刘煦点头，没有说话。
而房晨也再度转回头去，看着周围闪闪的星星，可脑海却被一道倩影所占据。
“那个寻找黑暗的女孩，怎么样了……”
……
为了节省之间，林朗选择到汉星上养伤。在汉星上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修养，林朗身上的伤才好了七七八八。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鬼魂储备，所以跟蹦没有办法使用时逆魔法来修复身体，身上的伤想要好自然也就慢了许多。
伤好之后，他便带着房晨与修炼得差不多的念晴一起来到了第三宇宙。
地球上，某间小型诊所里。
林朗三人见到了还在修养的李修平。
之前无话的几人在时隔这么久之后再次见面，像是老朋友一样聊了许多东西。听到李阳的死讯，李修平闭上了眼睛，强忍伤痛。
从房晨的话中，林朗得知李修平与李阳张健等人的感情，就像是刘煦与王岩一样过命。
“也许，这就是命吧。”李修平叹了口气，语气淡然了许多，像是看透了许多东西：“既然选择了不同于常人的道路，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觉悟。”
李修平的话让林朗想到了很多东西，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气氛由此冷了下来，几句无用的闲聊之后，林朗与房晨念晴向其告辞，离开了诊所。
看出李修平已经决定以后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着，林朗也就没邀请他到第二宇宙成为星神，再去成为其他宇宙的宙神。
所谓长生，所谓权力，对李修平这样已经看淡了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远比不上一杯热茶，一碗米饭，一个平淡的生活。
不觉已是冬天，天空的雪花片片飘落下来，落在林朗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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