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法

　　“老爷使不得啊！”沈文听到沈万三要实行家法顿时知道荣少爷有闯了大祸，恶狠狠的盯了沈南一下快步走进大厅，看到王行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怒气。“老爷使不得，荣少爷还年少，经不起打。”

　　“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沈万三怒道，“这个孽畜，不尊师长，胡说八道，我今天非得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快去把他抓过来。”

　　沈文一看老爷是动了真火，不得不点头称是，走出大厅，沈文看到沈南还站在门口，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向着夫人卧室方向点了点。沈南一拍脑袋，连忙点头，快步向沈夫人房间跑去。

　　沈文来到书房门前，看到荣少爷还坐在书桌旁，赶紧移步过去，“荣少爷你怎么惹的老爷发这么大火。”沈文问道。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了几句寒山、拾得的故事。”沈荣将来龙去脉都给沈文讲了出来。

　　“荣少爷你这下可闯了大祸。”沈文内心微微发苦，“整个平江府文人都将寒山、拾得两位高僧视为圣人，你这番话要是传了出去，那就不得了了。”

　　沈荣听到管家这番话顿时慌了神，“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听娘亲讲过他们俩的故事觉得好玩才跟先生顶嘴的。那怎么办？”说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文叹息一声，“荣少爷，一会你见到王先生给他真诚的道个歉，希望他能原谅你的无心之失。还有老爷可能会打你几下，你暂且忍住。跟我去大厅吧。”

　　沈荣撅着小嘴跟在管家后面，脸上的泪珠不自主的往下滚落。“老爷，荣少爷带到了。”沈文说道，说完向沈荣使了一个眼色，叫沈荣给王先生道歉。

　　“你这孽畜！”沈万三看到沈荣火冒三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就要抄起下人准备好的木条。

　　看到爹真的要打自己，沈荣吓得赶紧跪了下来，“爹，我错了。王先生对不起，荣儿年少无知，触犯了您的大忌，以后荣儿再也不敢了。”说着脸上的泪珠就像水滴一样哗哗的往下流。

　　话说沈南飞快的向夫人房间跑去，沈夫人正与沈南娘亲观赏新购进的一匹布料，正拿起剪刀准备裁剪，忽然听到沈南在门外呼喊：“夫人，不好了，老爷要对荣少爷实行家法。”

　　看着沈荣的痛哭流涕，沈万三突然心软了下来，手中的木条举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但看到王行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副要吃定了沈荣的样子，沈万三心里默默的念道“荣儿对不住了。”手里的木条就狠狠地打在了沈荣的屁股上。

　　“啊！”沈荣嚎叫起来，本能的闪躲起来，“给我把这孽畜摁住！”沈万三对着下人喊道。说着手里的木条又狠狠的打在了沈荣屁股上，这时只听啪嚓一声，木条断为两截，飞到了一边。

　　沈夫人三人着急忙慌的往大厅赶，还未到大厅门前就听到沈荣的哭喊声，沈夫人一个趔趄，“荣儿！”沈夫人快步跑进大厅看到沈万三正举起断木条往沈荣屁股上招呼，立马一个箭步跑到跟前趴在沈容身上，“你个天杀的，荣儿才7岁，你就这么没命的打，你把我们娘俩都打死算了。”沈夫人咒骂道，说完搂住沈荣娘俩痛哭起来。

　　这时沈文看出老爷为难的神情，捡起地上的断木条拉过来沈南就往屁股上打，一边打一边说：“我叫你胡说八道。还不快给先生道歉。”

　　“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沈南一边哭着，一边给王行磕起头来，“请先生赎罪。”沈南娘亲看到儿子挨打，心里不忍偷偷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哭声、呵斥声、道歉声此起彼伏，嘈杂不堪。

　　“好了，沈老爷。”王行放下手里的茶碗，“荣少爷也是少不经事，老夫也是强词夺理了。”王形说道，“现在年关将近了，老夫忙碌一年也累却了，我想荣少爷这一段时间也该好好歇歇了，等明年开春，沈老爷有什么需要，再通知我就好。”说完王行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先生且慢。”沈万三急忙道，“犬子教导无方，给先生增添了太多的麻烦，请先生赎罪，您也忙碌一年了，明年还要麻烦先生，我给先生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先生笑纳。”说完沈万三对着管家说：“老文，给先生取10镒金子来。”

　　沈文连忙称是，离开大厅取钱去了，沈万三请先生上座，看着眼前的痛苦的娘俩，沈万三不觉有些烦闷，“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带夫人和少爷回房去。”沈万三说道，看到老爷松口，下人们赶紧扶起夫人，背着沈荣和沈南离开了大厅。

　　沈文在钱柜取来了金子，沈万三亲自交到了王行的手中，“沈老爷客气了。”知道沈万三的心思，王行客气一番也没有拒绝，拿着钱离开了沈府。

　　“这个小兔崽子。”看着王行没有拒绝拿着钱离开沈万三也是松了一口气，知道王行不会再出去乱说，怒斥道，心里却后悔自己下手过重，不由得担心起沈荣来。

　　“老爷，我听说城南的康神医今天回府了，要不我去请他过来给荣少爷瞧瞧。”沈文问道。

　　“康神医回府了？他不是一直在药谷呆着吗？那你就备点厚礼去他府上请他过来瞧瞧。”沈万三说道，想了想又对沈文说道：“让沈南这几天呆在荣儿卧室里吧，等康神医来了一起瞧瞧，省的康神医再跑一趟。”

　　“是。”沈文应道去办理事情了。

　　沈万三自知对不住沈荣，可又拉不下脸来去沈荣卧室瞧瞧，只能自己在大厅里坐着生闷气。

　　下人们把沈荣背到卧室里，让沈荣趴在床上，这个准备药膏，那个烧水都开始忙碌起来，沈夫人坐在床边摸着沈荣头痛惜的问道：“荣儿，还疼不疼。”

　　“娘，还疼。”沈荣哭诉道。

　　“你没事惹先生干什么，要不你爹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连家法都搬出来了。”沈夫人责备道。

　　“娘，我也没说什么。”沈荣委屈道，将上午发生的情形又给沈夫人说了一遍。

　　“你这还叫没说什么？”沈夫人呵斥道，“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咱沈家名声彻底就完了啊。”

　　沈夫人在教训着沈荣，下人们又将沈南背了过来，“夫人，老爷吩咐南公子和少爷一起呆几天，管家去请康神医了，神医来了一起给瞧瞧。”

　　“康神医来了，那就好，那就好。”沈夫人当即放下心来，看着在旁边呲牙咧嘴的沈南，不由得关心起来，“南儿疼得厉害不？”

　　“夫人放心，男儿他皮糙肉厚的，打几下不碍事的，就是荣少爷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老爷这几下打得太狠了。”沈南母亲回答道。

　　“这个天杀的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听到沈万三沈夫人就来气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听到母亲要教训父亲，沈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整个卧室里气氛一下子变好了起来，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老爷，管家带着康神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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