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车里安静的可怕。楚楚的电话打破了沉寂。

　　电话里传来楚楚焦急地语调：“汪队，杨工头的老婆孩子昨天就动身回老家了，杨工头本人下落不明。”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汪祈宁立刻调转车头。随即打电话安排王进和周涛带人到机场、火车站等地搜寻工头老杨，并且通知铁路局和航空公司拦住他们。

　　“刚刚听吕明说，杨工头性格阴晴不定，经常鞭打他们。跟我们之前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沈寒瞳听他们的对话，觉得这条信息可能对他破案有帮助。

　　汪祈宁靠路边停下。“你自己回去吧！我执行任务带你不方便。”嘴上显得冷漠，实则他内心担心会保护不周。

　　沈寒瞳下了车，目送汪祈宁的车离去，心里祈祷他能顺利破案。怨灵们又出现在她周围，沈寒瞳看着她们叹息一声。“你们要是能直接告诉我是谁害了你们就好了。”

　　经过铁路局与刑警队的积极配合，周涛和王进顺利找到了工头老杨的妻子和儿女。但老杨依旧下落不明，她妻子也对其行踪全热不知，只听老杨说这几天有点事儿，让她们回老家躲躲，具体什么事，老杨没说。

　　汪祈宁赶到老城区与楚楚汇合，老杨家大门紧锁，汪祈宁踹开门，屋里几乎都被搬空了，大有一去不复返之意。同样，他们在老杨家也发现了治疗精神焦虑的药物。汪祈宁闻了闻，把药瓶递给楚楚：“记得拿去检验。”

　　他们又到各大医院查他的诊断病例，市第三医院精神科的病例显示，杨工头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案件似乎一下清晰了，虽然不能确定前两起案件的作案者是他，但杀害唐香香的凶手，他绝对有重大嫌疑。可汪祈宁总觉哪里不对，之前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线索，现在突然连真凶都确认了，而凶犯大有畏罪潜逃之嫌。无论如何，只有找到了杨工头，案件才有告破的可能。

　　两人从科室出来，跟顾硕撞了个正着。汪祈宁没打招呼，直接从他身旁经过。被沈寒瞳泼了一脸，顾硕怎能就这样算了。“以后看好那个疯女人，别让她四处撒泼，既然你愿意要她，就麻烦以后别让他来烦我。”顾硕不屑地语气顿时激怒了汪祈宁。本来他就心烦，这下算找到了个出气口。反身上去就是一拳，顾硕一个踉跄往后仰，嘴角立刻出血。汪祈宁还要动手，被楚楚拦下。“汪队，冷静点，破案要紧，这对你影响不好。”楚楚小声说道。

　　汪祈宁指着顾硕警告道：“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吕明走进老杨家地下室，里面漆黑一片，吕明打开手电，微弱的灯光照向老杨苍白的脸。他的脸很脏，嘴唇干裂，身体被五花大绑，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显然是由于挣扎太久，已然浑身无力。

　　眼睛受到亮光的刺激急剧收缩，适应了一会儿挣开，嘴里小声嘟囔着：“放过我吧！求求你……”

　　吕明的脸上满是得意，警方怎么也没想到，他敢把人藏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吕明变态地笑了笑，走近老杨，拍了拍他的脸，狰狞地嘴脸映入老杨眼帘，他的眼神就像个疯狂的杀人恶魔。

　　“杨工头，委屈你了，你帮我办件事，我就放你走。”

　　老杨用颤抖地语气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

　　肆意大笑出现在吕明可怕的脸上。“听着，你的病情又重了，三起案件都是你做的，本来我是想替香香报仇的，但我后悔了，你的老婆孩子早被抓起来了，你去自首，把你的作案经过都坦白了。”

　　老杨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与担忧，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嘴里嘟囔着“我杀人了？老婆孩子被抓了？我杀人了？我的药，我要吃药……”

　　吕明狠狠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使劲摇他：“你给老子清醒一点，要想救你老婆孩子，就乖乖按我说的做。”老杨没反应，还在小声嘟囔。愤怒夹杂着心理扭曲。吕明解开裤子，一边神经质地威胁他一边往他脸上撒尿。

　　老杨忍受不了他的百般侮辱，终于顺从了。哭着哀求道：“我都听你的，都是我干的，我去自首。”

　　接着，地下室里只剩下吕明神经质的语调。“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杀的她们吧？听我说，我来告诉你。你精神分裂了就想杀人，但你觉得杀那些无辜的人你下不了手，所以你就挑中了小三，你知道蔡文婷、詹静和唐香香都是小三，所以你起了杀心。但你不知道怎么作案，一个偶然机会你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详细地写明了实施的所有过程，他们还答应暗中帮你破坏掉监控系统以便你顺利杀人，案件设计得太完美，简直毫无破绽，所以你决定了，接下来，你就一步一步按照策划操作着，最终你成功了。”

　　老杨麻木地频频点头，对吕明的话深信不疑，嘴里不停小声说“我自首、我自首……”

　　吕明对老杨的配合很满意，贴到他耳边说：“好了，我现在帮你解开，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吧！如果中途逃跑，可就一点减刑的余地都没有了，哈哈哈！”

　　一切都在吕明的计划之中，接下来，警方会在他的电脑里发现那封匿名邮件，老杨会自己投案自首，会成为他的替罪羊，他可以一直逍遥法外下去。如果不慎被汪祈宁看出疑点，他还有第二条退路，那就是沈寒瞳，现在，他该去开辟这条退路了。

　　王进和周涛四处搜查老杨无果，谁能想到老杨此时就在家，他洗了个澡，换了身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然后吃了两颗缓解情绪的药物，做好了投案自首的准备。

　　这几天，他的药量越来越多，病情却越来越重，他感觉到自己的神志自己已经快无法控制，害怕伤到妻儿，才让他们先回老家的。一个中年男人，绝望无助的哭泣着，深信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他不知道，早在一周以前，他的药就被吕明掉了包，他吃的是会让人神志不清的致幻药物。

　　汪祈宁和楚楚重回工地，让负责人召集所有工人，吕明在，唯独没有老杨。他们到他的办公室查探，办公桌抽屉里，也发现了舒缓焦虑的药瓶。打开他的电脑，浏览记录上显示，他搜索过很多刑具图片，电脑中存储着大量**视频。

　　周涛、王进和唐乐三人也赶过来，唐乐轻松进入老杨的私人邮箱。那封匿名邮件果然在邮箱里，里面详细记录了他的犯罪过程。

　　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但恰恰是太顺利，让汪祈宁不得不表示怀疑。正当他还不能笃定老杨就是凶手时，警局打来电话：“汪队，奸杀案的凶手自首了，是我们正在找的工头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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