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决定

　　那一天跟闺蜜聊完，晚上又等着从我们认为的危险中平安归来的小波，终于大家都放心的回了家，而我，始终没有从迷茫的思绪里出来。跟仨小妞分别时貌似她们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可我一句没记住。

　　每天沉浸在胡思乱想和发呆中，仨蜜拉着我去网吧，我都没心思玩游戏。之前为了高考放弃了热血传奇，后来去网吧迷恋的游戏渐渐开始偏了女生化，最强的是泡泡龙、连连看、祖玛，后期也玩玩斗地主。

　　几天没有联系石升，更没有纠缠他，也许他觉得不太适应，便拿美食诱惑了我。其实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觉得时间流逝的那么快，一晃就过了好几天，当我醒过来时会多么的遗憾啊，又少见我石老师很多面！

　　“有家新开的烤鱼要去尝尝吗？”石

　　此时我正跟青青和小波在网吧看裴sir的冬季恋歌，望着手机里石升的名字，我突然下定了决心，终结了这么多天的迷茫。

　　我：老石找我吃烤鱼，你们要去不？

　　青青挑着眉笑嘻嘻说：我们可以去吗？方便吗？

　　小波：我猜是方便的，林老师一定会当电灯泡，不差咱几个吧？

　　我：就你聪明！我也是这么猜滴，你俩联系艳丹吧，让她来找咱们，我问问去哪。

　　“好呀好呀，我跟闺蜜在一起玩呢，介不介意多三张嘴？”我

　　“不介意，这边也多一张。”石

　　果然！

　　呼呼啦啦，叽叽喳喳，四个青春阳光的美少女，正向两位成熟男士走去……

　　艳丹咬着牙假装嘴不动的说：看看看看，这俩人走哪都一起，这还不是问题吗？

　　小波也同样表情的说：我就说得有他嘛！

　　青青这个乖宝宝倒是拉着她俩紧张的说：一会别乱说话呀，不要让尘尘为难啊！

　　林老师数落了一番小波和青青，怪她们一毕业就没良心，也不回来看看老师，然后转头又调侃起我……

　　林老师：还是小尾巴好，念旧情。

　　艳丹：嗯嗯，我们尘尘又乖又专一，就是太天真单纯，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的一颗心悬了起来，这臭丫头，这是找事情啊！

　　青青：快快快，选什么口味的鱼啊？

　　石升：分两份做吧，一条辣的，一条不辣的。

　　我：为什么吃不辣的？咱们不是都吃辣吗？

　　石升：林老师不舒服，不宜吃辣。

　　林老师：其实稍微吃点没事吧？

　　石升微笑沉默不说话，人多时，他的话极少……

　　林老师：咳，咳，不吃就不吃吧，我能闻着也行。

　　小波怪声怪调的说：我咋感觉尘尘像个第三者呢？林老师，你跟石老师其实蛮般配嘞！

　　林老师作出呕吐状，说：死丫头，别恶心我，存心让我少吃鱼，给老石省钱是吗？

　　诶，看这反应，挺本真吧？不像装的吧？我们四个稍微也有点慌张，我的决定，到底还有意义不？

　　老石又点好了配菜和一些凉菜辅食，我们一边拾掇眼前的餐具，一边闲聊天。仨小妞坐在我跟老林老石对面，石升默默的帮我清洗餐具，给我的小碟子里倒上醋，又提醒我拿毛巾擦手，这一切小动作，都淹没在我们嘻嘻哈哈的吵闹中……

　　后来，艳丹和小波都说，也许她们判断错了，仔细观察的话，石老师真的对我很好。只是，她们不说，我却也没发现。大约就是，一个人始终泡在温泉里，却在质疑这水怎么没温度的感觉。

　　席间，石升总让我吃不辣的烤鱼和蔬菜……

　　我：我喜欢辣的辣的辣的！

　　石升：我不聋，不用说那么多遍。你吃辣的多了回头上火起痘，又该叽歪了。

　　林老师：啊！你不是为我痔……不是，为我不舒服点的啊？

　　石升依然笑着不说话，但没停下给我夹菜的手。

　　青青显然很放心的高兴，说：石老师，我果然没看错你。

　　石升蒙了，一头雾水的看了眼青青，又看了眼我，我赶忙联合艳丹小波茬走话题。这丫头，是把应该心里暗想的说出声了吗？

　　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上学时，在补习学校的食堂，石升跟我一起吃饭时，仨小妞和老林基本都会在附近，食堂的连体桌椅只能坐四个人，我跟石升单独一张，老林跟仨小妞一张，刚好，并且，老林从来不别扭，佩服！

　　晚饭吃毕，老林大方一把请我们K歌，热热闹闹一行人，欢乐的氛围下，我却沉浸在如何把我的决定向石升表达。从前我是个麦霸，抢不上麦能扯着嗓子喊的盖过话筒声音，于是，曾经声带悲催的撕裂过。

　　这貌似是我第一次跟石升一起唱歌，高中时，他把我死死的按在学习里，我娱乐的时间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更是不会与我同流合污了。看来，脱离了高中，不再是他的学生，我们终于可以出入各种场合啦！KTV里，音乐嗨爆，说话都得咬耳朵，哇，我突然十分享受这样的氛围，预备把那些胡思乱想暂停啦！

　　石升的歌还是那么好听，听的我入迷。《》能出现在当时的KTV系统里真不容易，恰巧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毕业生那电影我没看过，只是从磁带中听过这首歌，拿着磁带里的歌词，逼迫石升去学。他唱的真的很好听。我喜欢的男人，唱着我最喜欢的歌，画面不是很美吗？虽然听英语依然想吐……

　　我最拿手的一首歌，——其实我很在乎你。边唱他们边起哄，石升一直乐呵呵的听着，我也时不时的冲着他唱。我隐约觉得，此刻他比吃饭时开心多了。

　　在仨小妞跟林老师争抢着优先自己的歌和切掉别人歌的斗争中，石升悄悄趴我耳朵说：你最近好奇怪，现在终于正常了吗？

　　哇，他嘴里的气吹进我的耳朵里，声音仿佛近距离的从耳朵传到了心里。好在包房里暗，否则他们一定能看到我脸红成了大苹果，浑身都热呼呼的。

　　我低着头笑，不说话。

　　石升又贴过来说：怎么了？不说话呢？不像你啊，发烧了？

　　哎呀我去，我的左耳朵顿时像燃烧了一般，真想一转身扑他身上啃一顿。等等，我不是不懂这些吗？看来这方面不需要学习啊，时机一到，可以自学成材啊！嗯，KTV是个好地方，以后要常常光临！

　　在石升的大手即将贴上我脑门试温度之际，我挡住了他的手，顺势拽着他的手放下来，小声说：没有，没发烧。

　　嘈杂的音乐中，他应该是没听到，马上把耳朵伸到我嘴前面，问：你说什么？

　　我大声说着：我没事，不发烧！

　　我声音喊出的这一刻，恰巧一首歌的结束，包间里安静极了，显得这一句话那样突兀。林老师和仨小妞顺着声音看过来，而我跟石升的动作定格在一个很尴尬的形象里。

　　我拽着他的手放在我腿上，我正身坐着，他侧身伏首，耳朵离我脸不足两厘米……另四个人面上从惊讶到微笑，再到嘲笑，伴随着下一首歌的前奏，终于解除了围观。石升还是挣脱了我的手，摸上我的额头，确定不发烧，才像没事人似的掰正了身体。

　　其实，我这是第一次那么完整的抓到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此后，在我独自漂泊时，有了委屈或者忧伤，我总能想起他的手，那时候我想，如果牵着这双手走，一定能充满力量。

　　大约石升还是觉得我有些古怪，坚决提前带我离开。林老师跟我仨闺蜜歌的正嗨，甚至都没人送我俩一下。唉，这就是我那亲如姐妹的好闺蜜啊！大概那时候她们有点放心了，亲眼目睹了脱离师生关系后的我俩，也大约觉得，林老师这不着四六的样子，其实并没有比我更配老石。

　　跟石升走在马路上，已全然不是高中时候的心境，只隔了半年，我却好像变贪了，我想要的更多了！

　　石升：你这是怎么了？平时聒噪的要命，今天怎么沉默了？

　　我：哪有沉默，我说了很多啊！

　　石升：你今天说的话，都没有平时一顿饭的五分之一多，这对于你基本算没有说话啊！

　　我：你不是也没怎么说话吗？

　　石升：那么多人在，我本来也不太说话。到底怎么了，家里有啥事吗？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我在犹豫，是借着他的话头，看一下如果我跟家里说了我俩的事他会有什么反应呢，还是按原计划把我的决定告诉他呢？

　　还是鼓起勇气先把我考虑再三的决定说了吧，要不还得折磨自己很多天。我这肚子里，憋点话，会生病的！

　　我叹了口气，牟足劲似的说：我决定了，即使你跟林老师有特殊关系，只要你愿意让我在身旁，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石升呆住了，惊讶的瞪着眼睛张着嘴。我抬起头，真诚无比的看着他，换来的却是他的一顿敲……

　　石升气愤中透着无奈的说：胡扯什么呢，逼我说脏话呢啊？你这些天就为这破事胡思乱想呢？

　　他了解我，我有心事就会一直胡思乱想，他总说，我通过一个点，能想出好大一出戏。

　　我揉着被敲的脑袋说：本来嘛，我闺蜜她们都看出你俩有问题了。两个大男人，都三十了，还不结婚，天天黏一起，学校学校在一起，补课补课在一起……

　　石升气乐了，伸手来帮我揉脑袋，无可奈何的说：你不是见了老林女朋友嘛，他不结婚是因为他俩谁也不肯到对方城市生活。我不结婚……咳，你说我不结婚是为什么？

　　说着最后这句，石升欠着身子，把头微微低下，冲着我，好像语气一下温柔了下来！

　　哇塞，我心里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

　　我眼里一定把心里的鞭炮甩了出来，兴奋的说：因为我吗，因为我吗？因为我不毕业你不能结婚吗？

　　他停住了揉我脑袋的手，笑着说：行了，快走吧，也不嫌冻的慌！

　　我高兴的挽上他胳膊，虽然被他甩下来两次，第三次他终于不再挣扎。我兴匆匆的说：也是哈，我都没毕业，你娶谁去啊？对吧对吧对吧？

　　他说的没错，我没了心事，果然有点聒噪哈！

　　没走多一会，我又停了下来，石升一时没反应过来，超了我两三步，又转回来冲我说：又怎么了？

　　我歪着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还有一个问题……

　　石升：说！

　　我：那个，那个……

　　石升：那个p啊，快说啊！

　　我：你咋那么不文明呢！老师说话还pp的。

　　石升无奈的说：老师被折磨也是会发脾气的，甚至会揍人。

　　我：我才不信呢，你揍个我看看。

　　说着我把脑袋使劲往他身上凑……

　　石升：好了，快说你的问题，这都十一点多了，再不回家，你妈妈会着急的。

　　我：哦哦哦，对，我的问题。那啥，你为啥对我没反应？

　　后面一句我一口气说的很顺，却毫无底气的又小声又含糊。

　　石升要么是没听清，要么是惊讶意外，又问到：你说啥？

　　我想着豁出去了吧，大声嚷到：为啥我扑你抱你冲你要亲亲，你都没反应？你是不喜欢我还是有别的女人可以发泄……

　　我刚喊出第一句时，石升就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进路边的街心花园里，我一边走一边毫不退缩的把话说完了。不能停啊，一停我哪还有勇气了？寒假的午夜，小小的城市已经安静了，但大马路上还是有零星行人与车辆，石升大概觉得我如此直白的表达，仿佛在路灯下都会被全城人听到似的，拉着我进了空无一人的小花园。这里路灯很少，间隔又远，但旁边的树丛被白雪覆盖，长椅上也是一层白晃晃，好像也不太缺天然照明。

　　我把想说的一股脑喊完了，渐渐也把害羞都击退了，石升反而害羞起来……

　　石升：你又胡咧咧什么呢？谁教你的啊？谁告诉你这些的啊？

　　我：不管谁教的，你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不是得有反应？你这个年龄是不是有生理需求？何况我见到你就缠着你，又抱又挽，又拉又拽的，从来没发现你对我有艳丹说的那种反应啊……

　　说着说着，我心里一委屈，居然哭了出来。当然，也不自觉的把艳丹卖了出去……

　　石升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着急的说：别哭别哭啊，一会风扇了脸。哎哟喂，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抹着眼泪气愤的说：本来嘛，她们说，像你这年龄，是个女的，是个活的，都主动送上门了，肯定会吃干抹净的，哪有什么柳下惠啊，柳下惠不是同，就是有病。

　　石升：所以你倾向我是同，谢谢你没觉得我有病呗？

　　我：我方方面面都想了啊，不管你是哪方面，我都愿意接受，所以今天就是想跟你说，你也不用瞒我了，你可以都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决定！只要你不赶走我，我都跟你在一起。

　　石升笑着看我，一句话不说，我有点发蒙，他接着用双手使劲揉搓我头发，把我的披肩发揉的起了静电无马张飞似的飞起来，又一点一点的帮我按下去……

　　温柔的说：你个傻丫头，自己又想了一出大戏。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可深情了吧？你好朋友说的不是我这个年龄的男人……

　　我不解的问：那说的是什么？

　　石升：说的是发了情等着交pei的动物！

　　呃……这个形容，好像的确更贴切。我怎么没这么考虑？看来我这知识面还是有限，唉！

　　石升：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你就好好学习，赶紧毕业，有你懂的那天！

　　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说：你这不等于没说吗？还是没有为我的问题解惑啊？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也的确不知道那反应是啥样的，反正她们说改天会找出这样的碟给我普及的。你不教，自然有人教！反正你记得我的话就行了，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就告诉我，我躲的远远的。你要是等我毕业娶我，不管有啥难以启齿的问题，我都愿意！

　　说完我就威风凛凛的朝公园外头走……

　　石升一把拉住我，说：唉，我真是得被你折磨死！那你让我怎么教你，怎么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录像有什么可看的？什么反应不反应的，怎么还成你的问题了？

　　我：就是问题啊，关乎你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啊！

　　石升突然换了一副面孔，有点冷峻，又有点柔情，这两点矛盾不？不管了，反正就是眼里透出的光芒是我没见过的。一步一步靠近我，沙哑着嗓子说：你这小东西，让我怎么办啊？那给你看反应，来吧，来吧，给你看……

　　他一边走近我，我一边往后退……

　　妈呀，我突然有点胆怯。

　　我：好了，好了……你，你……算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我就转身跑了起来！

　　哎呀，这是什么事啊？这算是有啥结果了呢？他到底爱不爱我啊？应该是等着我呢吧？情况有点超出我的预计，我准备的是深情款款，动人心扉的悲情剧啊！真愁人……

　　石升跟在我身后，又恢复了往常儒雅的感觉。我心里在想，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呢，就看看他的反应怎么了？马上头脑里就出现了艳丹对于这种反应的描述，脸腾就红了！还好我走在前面，他看不到。还是无法把石升对号入座，真是太羞羞了。深深感叹，我到真章儿的时刻怎么成了怂货蛋呢？

　　走到我家楼下，我站定等着石升走过来。还是他先开了口……

　　石升：回去别瞎想了，好好睡觉吧！

　　看着他的眼神还是以往的温柔，我依旧冲进他的怀里，抱着不撒手，把头埋进他胸前，含含糊糊的说：其实你爱我对不对？其实你是有反应的对不对？你既跟老林没事，也没隐疾对不对？更没其他女人对不对？

　　石升拍着我的头温柔中又带着气愤咬牙的说：以后再也不许说我跟林老师怎么怎么，特别恶心加丢人你知不知道？

　　我把脸扬起来，手还是环着石升后腰，无辜的说：为什么？

　　石升抬手刮了两下我的鼻子无奈的说：你个小屁孩根本什么都不懂，就会听别人瞎说。快上去吧，我寒假每周有两天没晚课，陪你吃饭！上去吧！

　　我连嗯了三声，高高兴兴就跑了！他说的我全信，虽然今晚就得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他肯定是直的！！！

　　我还预备好好跟艳丹她们说道说道呢，结果被她们抢了先，纷纷确定那俩只是纯洁的友谊。但艳丹还是坚持认为，如果没我，老石老林真的很般配……好吧，那怪我咯？无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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