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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结局 完


  这场酒喝到了深夜。

  都是酒场老手,不用什么行酒令,个个都是个中好手。季莱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今天来的都是跟他们团有经济往来,有资金支持的,尽管在国外季莱混得开,可是回到国内,一切从头开始,他必定是需要这些人帮忙的。

  这群人里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安瑞林了,他投资最多,人脉最广,虽然季莱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们团这么看好,但是他打心底里感激他。

  曲终人散,终于醉了的人都要散去了,一群人簇拥着安瑞林往外走,除了安瑞林好端端的,其他人都是互相搀扶,歪歪斜斜往外走。季莱今晚上就只带了依然一个人,眼下他根本无法自己走,依然四下环顾,没人帮忙,她没办法,只能给季莱的司机打电话,司机肯定是在这下面等着的。

  这通电话就耽搁了时间,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依然和季莱留在包间。最后走的两个人本想上前送送他们,可是看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突然明白了什么,高深莫测地笑笑,打个招呼就跟着出去送安瑞林了。

  季莱只想睡觉,但他还记得依然陪着他,他的心里充满了安慰,趴在桌上,喃喃地说:“谢谢你,依然,谢谢你陪我……”

  “季团,一会儿小张就上来了,您再坚持一下。”依然站起来往门口走,去等司机。

  司机很快就上来了,他架起季莱,往外走,边走边问:“依然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依然摇摇头:“不用了,我住得不远,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快送季团回去吧,他喝了不少。”

  依然今晚后来也喝了不少,一整晚她如同机器人,只是机械动作,浑身每个地方都不在该在的位置上。她跟着小张和季莱下了楼,看季莱的车开走了,才缓缓掉头往相反方向走。

  夜风一吹,她感觉酒后头疼,高跟鞋穿在脚上不舒服,于是她就走到对面,坐在江边。夜深了,江边寂静,灯光洒在水面,显得孤独寂寥,四周灯火通明,却毫无温暖。依然想过,她回来很可能会再遇到安瑞林,也会有李泽远,李忆如,甚至秦子恒。可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而安瑞林,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情谊了,没有爱不可怕,可看他的冷静,恐怕就连恨都没有了。因爱生恨,恨都懒得恨,还能剩下什么?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只相信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师,会治愈每个人。可她从没有料到过,分开也会磨灭了爱,蹉跎了恨,最终变成陌生人。

  坐了好一阵,依然才又重新站起来,她站在路边打车,夜深露重,过往车辆太少。依然边往前走边等车,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在她前面,打着双闪,她慢慢走到前面,刚走近那辆车子,后座的车窗摇下来,安瑞林的身影隐在后座,脸上的光只打了一半,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依然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打开车门,语气冷淡:“上来。”

  依然站着不动,她借着夜晚清冷的路灯往里看,安瑞林神色冷峻,依然知道自己没资格,还是说:“不。”

  安瑞林这才抬起眼睛看她。两年了,他除了更成熟,更冷淡,时光似乎格外偏爱他,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只是更加翩翩君子。

  依然对视着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拉进去了。她因为是被拖进去的,整个人都伏在他身上,被属于安瑞林的气息完全包围。

  安瑞林力气太大,将她牢牢控制在他的胸口。

  司机适时下了车,安瑞林的动作更紧,两只手大力环着她。他晚上喝得比季莱还多,带着酒精味道的气息就在依然头顶,她听到他炙热的呼吸:“你为什么要回来?”

  依然挣扎两下,徒劳无功,她安静下来:“工作。”

  她一如既往的冷淡让安瑞林怒从中来,晚上她笑意盎然面对季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他双手还圈着她没动,嘴里幽幽吐出几个字:“也是,我怎么会傻到觉得你是回来找我的?”

  依然听了他的话,想起他一晚上的视而不见,鼻子酸楚:“我打过你电话,没人接。”

  “什么时候?”

  “去年春天的时候。”

  依然想说我想通的时候,一年前我想回到你身边的时候。可今天看到安瑞林的态度,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一年前她天天打他的私人电话,可是没人接。她以为他这是最坚决的拒绝她了,更是不敢联系别人。

  安瑞林听她说这个时间,心里明白了,那个时候他眼睛做手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修养,何况他从不认为她会找他。

  安瑞林不打算放过她,他从依然走那一天就对自己说过,她若再回来,两个人定是要绑在一起的。

  “你找不到我,就不再找了?”安瑞林把她的脸抬起来,她的眼睛真是太好看了,团团水雾,是为他而哭吗?

  依然从低处看他,她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怀念这个怀抱:“如果我现在回来,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不想。你太倔了。”安瑞林低声说。

  太倔,倔强到非要离开,倔强到非要还清他的钱才回来。

  他的语调沉沉,迫得依然去看他,发现他目光深沉,但是嘴角却是笑着的,右脸颊上的小酒窝显露出来,柔和了脸部线条。

  她疑惑:“一次机会也不肯给?”

  这话说得安瑞林更是又气又委屈,他喜欢她这么多年可曾给过他机会,还不是作来作去。

  他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用双手碰起她的脸:“你为什么回来?当时走的时候不会很洒脱吗?”

  这姿势让依然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她第一次想要倾诉:“你得放我去自己长大啊,一直在你庇护下我怎么能懂事呢?”

  许是“懂事”这两个字取悦了安瑞林,他终于开怀地笑起来。他把额头贴近她的,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额头微热,贴在一起却是如此贴合。

  呼吸相闻间,两个人都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柔情蜜意。不是没有情,而且怎么谈情,距离太近看不懂,各自分开却懂得珍惜了。

  依然往前探着试探,嘴唇很快就贴住了他的,这感觉居然一点都不陌生,她勇敢地吻上了他。

  隐藏了两年的温柔缱倦,刻骨思念,随着温柔的唇舌慢慢席卷了两个人的全身,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在大声呼喊,“我想你!”

  可是逐渐升温的交缠却让这些细胞无法呼吸,无法叫嚣,只能憋着,把浑身多余的力气和情感堆积起来,往彼此身上探寻,爆发,浇灌。

  时光流逝,安瑞林的技巧却是有增无减,他一旦占了主动权,依然只有低低喘气的份儿,她这两年是什么经验都没增长,只是胆子大了点,国外作风开放,她能不害羞地亲吻安瑞林已经实属不易了。

  好不容易她有点呼吸的空间,她从安瑞林怀里挣扎出来,坐起来一点,安瑞林顺势把她提起来,坐在他腿上,两只腿盘着他。天知道她只穿了一条短裙,这个坐姿要了她的命。

  她醉眼朦胧本能地往四周看,司机早已不知去向,路灯照进来,安瑞林埋在她的脖子里,重重的呼吸烫着她的心,她的呼吸也乱了,心里的惧意一闪而过,她想起和安瑞林这么几年,试过很多地方,两个人的实战经验也不少,但没经历过,车身跟着他的动作动得着实厉害。

  安瑞林一向是驾轻就熟,他的手滚烫,托着她的臀部的时候,依然只能痴痴颤抖。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没法改变彼此早就熟知的一切,身体早于意识,狭窄车内的空间里只余低声的喘息声,窸窸窣窣,却比外面的春风还令人沉醉。

  可能是酒后太敏感,依然坐在安瑞林身上蜷起了十根脚趾头,她低低的女性声音就淹没在安瑞林的唇里。依然云里雾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安瑞林的车,而且对他还是那么没有抵抗力,刚刚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认识对方的样子,现在比谁都坦诚。

  这一江吹水被彻底抚乱了,安瑞林把唇移到她耳边,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你还走吗?”

  依然还没说话,他的大手已经一把拍在了她肉肉呼呼的屁股上,在静谧的夜里尤其响,在这种时刻都太暧昧了。

  她什么时候性感成这样了?真不该放她走!

  越想越生气,安瑞林又是两下连摸带揉的,不轻不重地捏着。他这明显是在警告她。没想到两年了,他还是这样暴力执法。

  “都回来了,还怕走吗?”依然拿眼角瞥着他。岁月似乎格外疼爱她,她的眼珠又黑又亮,就那样看着人的时候,无声中就默默扰乱了呼吸节奏,倒映出全世界。

  安瑞林扯出一抹笑,他想去亲她,可是脑子一转,回味过来她的回答根本不是他想那回事儿,依然还是那种媚态,他看着她艳丽的双唇,晚上就是这么美丽的唇瓣一口就帮那个季莱喝下了所有的酒,他看不下去,狠狠凑进去卷着她的唇舌,不依不饶。

  又是一阵痴缠,他才放过她,她好半天缓过来才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我回来了,就没打算走”,她抱着他温热的身躯,这两年难过的日子里她多少次怀念这个温度,她用脸摩挲着他的脸颊,这是她做过对他最温情的事了。她软软的声音又响起来:“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那天晚上安瑞林被激情和酒精麻痹了神经,当时他没能完全理解“从头开始”的意义,直到他发现自己不是想见就能见到依然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的重要性。

  依然巡回演出的最后一站在B市,这是座文化中心,高校的礼堂高朋满座,熙熙攘攘都是爱音乐之人。这是举足轻重的一站,因为依然回到了母校,还要和她母亲隔空对弹。

  李泽远带着李忆如坐在贵宾席里,两个人神似的外表都专注在舞台上。安瑞林给他们这场演出的票的时候,李泽远哭了。中年男人不会大肆渲染自己的感情,可是李泽远还是哭了,他看着手里的票,上面写着——怀旧经典,二十年Q大钢琴演奏会。

  票面上是新老交替两大钢琴家弹奏钢琴的画面,一边是依然,另一边是二十年前Q大才女钱如歌的演奏画面。同样的白裙飘飘,一样的耀眼气质,一样夺人心魄的美丽,不同的是已经跨越了二十年。这样跨越时空的海报本就格外吸引人的眼球,更何况对于李泽远来说,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李忆如安静地坐在李泽远身边,这两年对她来说也是不易。自从她亲眼目睹了依然失去孩子,那惨痛教训日夜折磨着她。这多多少少都有她的责任,要不是她一开始的执念,就不会铸成大错。她每天都无尽的自责,加上后来她知道依然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内心更是多种情感交织。她常常怀念起从前她们刚入学的单纯美好。

  秦子恒又出国了,这次打算移民加拿大,不轻易回国了。当看他决绝而走的时候,李忆如觉得自己放下了,彻底放下这一段纠缠,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从事了一个不太相关的行业,当幼儿园园长助理,每天都和孩子们在一起。渐渐露出小女儿神态,也不若以前那样心机深沉了。

  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地坐在座位上,陷入沉思。灯光渐渐暗下来,演出开始了。

  微黄一束的灯光打在屏幕上,四周黑漆漆的,只剩下屏幕的一点光亮,大屏幕中的幕布渐渐拉开,屏幕还未亮起来,大家已经听到一阵行云流水般的前奏泄出来,高山流水,涓涓细流,《梁祝》经典的旋律倾泻而出。随着钢琴演奏的声音,大屏幕渐渐亮起来,中间坐了一位白衣女子,她长发及腰,专注而认真地陶醉在演奏之中。

  当年的画质并不好,但是仍旧能看出她侧脸轮廓完美,下颚线条弧度极美,弹指之间竟是浓情蜜意。这穿越时空的画面加上流畅泉水般的钢琴声,直叫在场的观众都融入意境绝美的古典气氛。时光似乎倒流20年,钱如歌当时才华横溢的样子跃然荧幕。

  一小段终了,荧幕里的观众掌声雷动,荧幕外现场的观众也是激动不已。这年头,怀旧是流行,可是那种情怀,不是一般人能轻易体会到的。

  下一段的时候,荧幕又暗了。随着音乐再起的时候,上面已经不是一个人独奏了,又加入了一个男人,此刻两人四手联弹,行至《梁祝》□□部分,两人的节奏此起彼伏,沉浸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中,而荧幕中的人又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中。

  李忆如睁大眼睛看着,发现那位翩翩少年竟然是年轻时候的李泽远。是他在台上和钱如歌四手联弹,舞台效果的震撼力可见一斑,下面的尖叫声一阵盖过一阵。二十年前,大家就是如此热情。

  李忆如一直偷偷观察着在她旁边的李泽远,她发现他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浑身激动得不由自主地颤抖,从音乐声一起,他的表情就是难以形容——渴望,难过,思念,愧疚……千般滋味越上心头。

  两个时代的身影,与演奏现场精心布置的烟气、花瓣醉落的场景,与从天而降的细水波纹、香气袅绕的环境融为一体,渐渐融为一个人,一个身影,一段爱。李泽远看到的是他失而不得的钱如歌,而安瑞林看到的是他失而复得的林依然。

  背景暗下来,大屏幕上的倩影渐渐淡出,直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正当大家怀念起刚刚看到了那一幕,淡出的琴声渐渐响起,在这夜空里如同繁星,瞬间点燃夜空,点点滴滴如同流水般的演奏敲响在观众的心上。舞台灯光又亮,这次还是一位白裙子,及耳短发,脖颈修长,腰部线条在灯光笼罩下散发着优雅如同百合般的气质。抬手落指之间,颇有成熟专业的风范。

  在场的观众闭眼听着,也有很多人一动不动紧盯着台上,他们想看清楚这台上主角的容貌。一小段音乐刚止住,舞台的追光又打向舞台一侧,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男士缓缓走上台,在钢琴旁边坐下,他的出现给在场的人带了又一个□□,最重要的是他给这台上的依然一个最大的惊喜。

  他手指修长匀称,由于长相太出众,观众们的掌声竟然比刚才依然独自在台上的时候还热烈。依然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双手微微抬起,只知道震惊地看着这男人十指弹奏,他的技艺还是那么高超,如同以前耐心教她的样子,他只投给她一个安慰鼓励小眼神,就继续低头弹奏起来。

  依然跟着他的节奏切入进去,四手联弹,音乐是如此经典,让人想流泪。大屏幕又亮起来,二十年前的琴声又响起来,屏幕上一半是二十年前的李泽远和钱如歌,一半是现在的安瑞林和林依然。音乐绕梁而上,如同痴缠的蝴蝶,无论在何处,都想要并肩。这四人的音乐合在一起,加上同样的男才女貌的外表,营造出著名音乐《梁祝》的凄美。

  生而畏死,死而复生。这样的演出形式带着别致和新颖,可对这演出的主角来说,却代表要放下一段过去,活在当下,期冀未来。

  到最后依然是流着泪完成了整个演出的,安瑞林能来,她没想过。可当她一看到他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她都懂了,他要帮她圆了这个梦,这或许也是她母亲的梦,毕竟她母亲从前也拥有过李泽远,曾经也是那么幸福的女子。

  起身谢幕的时候,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安瑞林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神里还是那么深邃,此刻如同星星之火,迸发出火花,烫着她的脸,烧着她的心。依然在眼泪中笑起来,旁边送花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给安瑞林的,有的直接塞到依然手里,可是依然都看不到,她眼里只有安瑞林。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鼻子那么挺立,轮廓立体,气势逼人,他儒雅起来,谁都抵抗不了。

  她任由安瑞林拉着她回到后台去卸妆。直到坐到后台,她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被他拉着的地方,又湿又潮,但是格外的暖。

  安瑞林看她愣愣傻傻的,他走过去低头捧住她的脸,声音又低又柔:“再看我,我就要就地把你吃掉了。”

  这是晚上他刚对她说话,一晚上他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让依然措手不及,她知道自己完了,再也走不开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情绪太激动,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终于有人敲门,才打破了沉默的尴尬,安瑞林站起来,又捏捏她的脸,才说:“请进。”

  来人竟然是李泽远和李忆如。李忆如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她瘦了点,但还是年轻漂亮,扎着马尾显得青春活泼,她一双眼睛往依然身上看,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捧着花走过去:“姐姐——”,她观察着依然的表情,又马上改口说:“嫂子,你们演出真成功,送给你。没想到二哥这么厉害啊!”

  李忆如走到安瑞林身边,对着他笑嘻嘻的,跟他说些什么。这边就自然而然剩下了李泽远和林依然。

  李泽远这两年好像老了不少,头发白了很多,皱纹也多了,望着依然的眼神让她难受,她记得自己排练这个节目的时候,看过无数次李泽远和钱如歌的演出,她的心起起伏伏,体会的都是他们当时的经历。

  爱不得,恨别离。

  原来爱恨都会随风飘散,直到再也不见。

  李泽远开口说话,声音不复当年那样高亢,带着沙哑:“依然,你回来了。”

  依然突然想哭,今晚流泪太多,这两年她学会了很多事情,但是就是不会坚强到不流泪。

  她鼻子泛酸,只能“嗯”一声。李泽远却明白,她说过需要时间,他还能有些时间好好等。他笑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依然勉强压住喉咙里的酸意:“您身体都好了?”

  在国外的日子她常常惦记李泽远的伤势,觉得自己太狠,太不懂事,如今看到他虽然恢复了,但苍老了一头的样子,心里内疚,毕竟,血浓于水。父母赐予了骨与血,滚滚流淌在全身四周。

  李泽远喜出望外,他只像个平凡的老头一样“哎,哎”两声。慢慢来,他知道他们都需要时间来修复这时间和伤痛造成的距离。

  晚上李泽远和李忆如离开礼堂的时候,依然靠在安瑞林怀里,她似乎懂了,以前放不下的,她放下了,以前执着的,看开了。她才25岁,可是已经体会过了人情世故,体会过了酸甜苦楚,剩下的路,她可以陪着他们一起走吗?

  等安瑞林换好衣服出来,依然已经换好了裙子,站在门口等他。看他出来以后,依然想了想,她咬着嘴唇:“我没地方去。”

  安瑞林奇怪地看着她,他没好气:“你自己选择走的啊。”

  依然双手交叠,手指头交缠着搅来搅去,不答反问:“你不是爱带着沈青蔓吗?我只是给你们腾地儿。”

  安瑞林严肃望着她,一言不发,他绕过她往外走,他的腿长,依然在后面跟着有点吃力,她气喘吁吁追上去,走在学校的树林里。星光灿烂,繁星点点,四周是春暖花开的香气,依然追得不敢放松,踢踏踢踏往前跑。

  安瑞林突然停下来,依然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的背脊上,浑厚的肩膀装痛了她,她还来不及呼叫,就被安瑞林搂进他宽阔的胸膛,他心跳的声音太清晰了,散发的热度也环绕着她。安瑞林等她平复了呼吸,不疾不徐地说:“你不是老想去找秦子恒吗?”

  他的声音凉凉的,依然听出里面带着点报复意味,她忍不住想笑,想起他以前吃醋的时候那种生人勿进的模样,她抱住他结实的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说:“我想了想,找他挺好的。”

  安瑞林的身体一僵,他抚着她后背的手就放在依然后背上不动了,听到她“噗嗤”一笑,她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还是那么美。依然踮着脚尖去够他的脖子,搂着他,这次回来她变得开放了,主动了,安瑞林心里又是一阵懊悔,不该那么轻易让她走,她都经历了什么,搂搂抱抱变得那么平常了。以前他稍微挨近了一点都会害羞。

  当然了,安瑞林还是很喜欢她的热情的,当夜幕降临,她的热情直烧得他欲罢不能。

  “你还恨我吗,瑞林?”依然够住他的脖子,朝他的耳朵说话,耳朵痒痒的,同样也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搂紧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刺伤了你妈妈。”依然声音又低了下去。

  安瑞林把她抱起来,眼睛望着她的,他力气大,下巴线条是硬朗的,可是眼里又是那么温柔,依然发现自己以前很少这样观察这个样子的他,她听到他坚定不移地说:“依然,我以前没说过,我从来不恨你,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爱你,你离开的日子,我心疼”,他把依然的手抓起来放在胸前,又说:“我们之间太多的事,以后我们都学着好好过,好吗?”

  坚毅如安瑞林,他从没有这样说过话,依然有点不习惯,她似懂非懂,还是无声点了点头。因为他抱着她的缘故,她的视野里是一望无垠的麦田,天空的墨蓝色包容着星星点点的亮色,碧波荡漾,世间最好的美景都在此刻,两个人的温度感染着彼此,渐渐升温。

  依然心想,她一定这辈子都能记住今晚,记得现在这个春风的味道。

  那是爱,是千帆过尽,仍然有你的美好。千言万语,汇成长河,唯有无语。

  世间多少事,依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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