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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手掌太阴执人道 残镜亦非寻常物


  水天相连,楼阁高挂云天外。月华涟漪中,南看三千水成画,北顾美人作玉塌。只此温柔,再无江山卧胸怀。

  烽火三月,长烟散尽骨成寒。血雨秋色下,大难临头各自飞,回首故国已昨日。无言以对,一领草席葬孤山。

  下甘城,那朵上古凶名昭著的三生莲摇生一变,化作火炉,连接山外诸峰,吞噬城内生命,炼化古来神通,渐渐演变成不世大药,补天问道,香味愈加弥散。

  吼!黄金九头狮虚像在天地间仰天咆哮,九只头颅金灿灿,黄耀耀,丝丝雷霆伴着神光搅动日月风云,满是威严的铜铃大眼充斥着岁月无敌,仿佛一足踏出,万物沉寂,古来神通皆浮云。

  小九?花倾城与血颜合一,身处轮回中,不在这片时空体现,独自目睹了末日天崩,人剑风采,极尽火道,如今又看到了往日纪元中的皇族无敌体,灵魂深处的某种记忆仿佛在复苏,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

  可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被远方异象深深震住,那是一种用言语都难以描述的至高道理,更是一种只在岁月中才能诞生的无穷伟力。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古风的自信源于何处,原来,他早早就知道,知道狮族的这群人百般准备都是无用,千种算计都将葬送。

  在那山外山峰,一道亮光自东方而起,似星辰般点缀银河,整个世界引来最壮美的时刻。只见一道大河奔涌而来,乌黑阴凉,冰冷至极。似要冻破满天星辰,寒彻诸世神魂。繁华落尽归尘世,一切如烟入河海。在这条河流冲刷之下,轮回成空,天地做土。任你天资绝代,神通无双,还是盖世雄主,一统八荒,万物都得葬灭,不见得由你肆意。

  这是什么?金葬化作大药,在炉火中沉浮,似要借三生之力入古风五行体,做肉身过渡之用。然天地中一道河流而来,阴寒刺骨,宛若世界最极尽的寒冷,快要将灵魂冻彻了。

  这种冷,不是寻常寒气,而是生灵之凉,刹那,天地中覆上一层死亡。花倾城眉心一动,想到了古风说的契机,忙做血颜一朵,现血海涟漪,惊美人如画。种种异象齐合一,张口吐纳本源气,幻化圣母主像,替换天狐九女,成了阵中一员,并将苍落残镜交于九尾散后的风华绝代者。“我原想李代桃僵,借圣母之道救已身之命,却不料最终还是因此法解天狐之危,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切尽在因果中。”

  “终于被我等到了,你,给,我,滚,出,去!”不动如山安如稳,一起风玄天地惊。少年发丝飞舞,战体凝聚,白青黑赤黄,五色齐汇,一种浩然之势,不死不灭之意流转不休。与此同时,身体灵气如海,法力浓郁之下,后方浮沉两尊道影,端坐云间,俯瞰红尘千变。且一双明目装饰日月星辰,投射古来圣贤,一股无敌威严隐隐而露,生生将金葬逼退,并化作丰碑端坐血阵上空。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盖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生害。生克循环,运行不息。一阴一阳一为道,阴阳一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二者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故而阴阳不二,以一而待之。一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刹那,宏大之极的道音唱响于天地之间,若云海翻腾,岁月变迁,一阴一阳一为道,无穷无尽的身影在长河中遨游,去构造属于生命的那份奇迹。

  轰!太阴太阳,两者对立共存之物相合化作太极,卷动玄黄,逆乱规则,从古风的道经中脱颖而出。这一刻,那条乌黑漆透的河流仿佛听到冥冥之中有人召唤,从沉睡中醒来,不在蒙昧葬灭,而是似有所感。

  滚滚长河东逝水,一付岁月万载空。金葬看着直打哆嗦,那种一往无前,摧枯拉朽之势,堪称横推诸物,哪个敢拦,谁人不惧?而此时的金无雪血脉中流淌的极阴冰火都快熄灭了,万般不敢再逞凶。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则是魂引,这位从黑暗中走出的存在只看了一眼,便化作风中一线,朝着西方拼命逃窜,恨不得多生八十条腿,哪怕放弃万年寿命都无妨。

  “阴阳双皇?”临溪茶馆,鹤秋生猛地坐起,双目汇聚,骨子里颤抖的难以明说,久久未曾平静,比之见到皇元三剑,黑暗卷土,黄金九头更加激动。

  “水华为魂,秋意化道,吾梦做衣。天地悠悠覆尘落,诸天神魔难一死。苍落镜,收!”风华绝代者一凝指,其余八女迈着碎步,悍然赴死,踏入镜中,丝毫怨言都不存。

  “泽青死不足惜,残镜亦难以翻天,但你别忘了,苍落镜由狐而来,古兄既然说它有用,那必将至关重要。”花倾城立身空中,后方红花浮现,一位美人身合百瓣轮回,结血颜宝印。阴阳自起幻为道,轮回之中飞惊鸿。隐有神圣伴随,引血海涟漪,不知浮尸多少?

  “九尾天狐,贵不可言,倾城朦胧中得见其皇族一二。可古兄却说过,日精月气波澜起,一株红花展初颜,小女子愿以这血颜红花偿还因果,与尔抗衡一番。”

  “花倾城,你与吾族签订血契,还敢如此,我片刻取你性命?”金葬怒不可言,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低下的贱婢会反咬一口。

  “试问岁月安好,谁又愿颠沛流离!”花倾城苦苦一笑后,双目突然利芒乍起,“只是在你的计划中,我为死棋一枚,难道还不容许我挣扎一番?”

  “吾族既然救汝贱命,汝便有为主献身之想。但若是狗胡乱咬主,作为主人的我就不客气了。无雪,给我杀了他们,危机自解。”

  “是!”金无雪抖了抖寒衣,将道图覆盖天空,一抹杀意参寒而出。

  “古兄都出手了,尔等还想挣扎,晚了,你看那是什么?”花倾城咯咯一笑,玉手指着那条河流。

  刷!无数魂魄配合古风吟唱阴阳双皇经,致使太阴与太阳交融,一道又一道天地至理铭刻星空,从过去往未来,一切尽在阴阳中。

  而那道乌黑透亮的河流因此有感,与经文彼此交融,光辉相映,化作守护泉流,听少年调遣,只一冲刷,世界万物尽数归寂,人间繁华转瞬落幕,这下甘种种建筑,人文之火即将迎来最可怕的末日天劫。

  轰!苍落复苏,光芒漫天,气势惊动天上地下,仿佛上古神明立世,手杖不世之神镜,主宰人间浮沉。好个天狐神器,好个君临天下,宝镜化作天日,覆于苍穹上方,只一转动。日月星辰,滚滚精气,由无形至有形,如长河奔腾,尽数纳于镜内。

  隆!宝镜巨响,九条长河漫入,强大的精气荡漾混沌,破开云霄,与这方世界相合。致使天地变化,神镜浩瀚,猛然覆落,吞灭人间诸多,在河流来前将下甘众生及诸魂尽数容纳。

  残镜复苏?花倾城怪异地看了一下,想到了昨夜情景。

  在那个天地还未变得如此风云动乱,难以窒息时,她,花倾城从上玄之门中走出,自轮回中而来。虽看到无数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光影,虽见证数不清的古代秘史,可她还是她,除了灵魂中多了几丝印记,余者皆未改变,血契依旧限制自由。但不管怎么说,这场经历总归有些好处,在对轮回与幻化这一方面,多了很多说不出的妙韵。

  比如,她身处天地中,无人知晓,仿佛活在过去,存在未来,不在当世体现。再比如,她随意一点,血颜开合,从古老的时空中唤来一副画面,入了泽青梦中。

  那是一片桃花三月,江山美人的国度。在那帝都之上,天穹之畔,有一座宫殿,金碧辉煌,群星点缀,被万千城邦所围绕,执掌着天地的权利,宛若群花映月娥,碧绿装千树。

  弱水三千,由化美人,千娇百媚,群芬争艳。这些柔水洒秋骨,丝纱掩玉胴的美人于古老的宫殿中脱衣解带,微饮薄酒,一个个醉眼朦胧,呵气如兰,唱着纸醉金迷般的糜烂之音,吟叫醉生梦死似的呻吟乐章。

  “自古江山多烦恼,怎比美人温柔乡。”泽青流连于众美之间,抚弄玉肌,挑动粉珠,顺带送上一首云端欢歌。“美酒,美人,美春情,快哉,乐哉!”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大手一挥,江山如画,莺歌燕舞,何等快意,算是做男人到了极点。可当你一梦醒来,长烟散尽,骨血堆积,曾经秀美的河山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连昨日还在嬉戏的佳人都化作泥土,于血泊中埋下一世悲凉。

  黄粱一梦,还是血雨秋色,泽青站在山头看着故国落幕,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更是将原本的自己忘在了如梦般的宫殿中。此刻,万籁俱寂,举世同悲,他,一个帝王,一个亡国之君,面对江山,面对美人,是那么的无力,连伸手抚摸昨日的机会都不曾拥有,更别论卷土东来,重建旧国。

  血色蔓延河水绕着山峰流淌三日而不休,天边的云朵更是染尽了红霞,就连那晚间群星点缀的星空都荡漾着亡国的惨痛。无可他力,无言以对,一领草席埋于文明之河,从此化作游魂守护这方故土。

  花倾城至今想想这种神通都觉得几分渗人,好似开启了轮回大门,唤起前生今世,比以前的血颜花目演变死亡更加恐怖。若不是镜影及时提醒,她都想丢弃苍落残镜,而去入梦万千,化作死神,尽情地掌控命运,来宣泄内心的冷酷。

  这种感觉,无法言明,不知是众生的轮回,还是她的轮回,让她感觉到内心的渴望,需要无数生命来化解。这种血颜神通的变化,花倾城想说于古风听,话到嘴中却生生止住,只因灵魂深处涌现一种畏惧,喝散话语。

  “花倾城,你在做些什么,还不快快过来。”古风眼中奔涌着神光,身后两道光影浮现,与诸魂一道吟唱道经。此时,两道光影融入太极中,阴之极点落于古风上,成了唯一的出口,天狐女早早来到,只剩花倾城一人现身后浮于空中。

  “我。”花倾城看着周围,尽是乌黑之水,连金葬两人都不知所踪,不知是死是活。顿时心中一惊,大呼不好,可转眼间又想到回来后的种种。“我不在这片时空中,应该不会有事,你们先走!”

  “蠢货,这是太阴之水,古往今来最负盛名的天水之一,你……”古风话还未说完,便感觉水不再受控制,汹涌之极,化作绝世杀器,一卷而过,天地都要变色了,更不论一个小小的花朵。“不好,我送诸位走,记住,是生是死,尔等抉择,与我无关,古某只盼能给下甘众民一个安定。”

  “这是自然,只是,我等走后,你如何逃生?”紫目龙鱼道。

  “我自有它法,诸位无用担忧。”

  “好,能拥有此种传承,定神通不小,来日相遇,吾必将讨教一番。”龙鱼沉吟后,郑重道,

  “荣幸之至。只是,山高路远,诸位远离族群,这一路,还望小心,好了,言尽于此,山不转水转,日后再相遇。”古风吟了口经,双手一结,太极突变,阴口大开,借着水力,化作通天之门,连接远方。

  送走了他们,剩下的只好独自面对了,只是这逃生之路,少年还未想过,也许,他并不需要。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这一切因果,归于吾体,万般磨难,尽将我身。”

  轰,太阴之水肆意毁灭,将山外山绞了天翻地覆,闹了个山石归无。可伴随那少年周围血脉激荡,一股浩然之势涌上云端,种种异象呈现,无穷飞仙临世,隐有不朽帝皇诵经,水才停止翻卷,齐齐落于古风体。

  “不能再让你们闹了,不然这山外山都难以抵挡,天地将迎来最可怕的毁灭,那时,人间悲剧,鲜有人敌。既然如此,就让我这独特的血脉暂缓你的冲刷,送入山中封印才好。”言毕人去,少年脸色一诀,投射丝丝傲气,屹然跃入山中,没有回头。

  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太阴自开天辟地以来,举世无双,与之抗衡者寥寥无几,长生者之下除却古风这种九劫一仙非比寻常,能暂缓其势,还有谁能抵御,便是那神中之王都远远不够。只是,暂缓之后,剩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毁灭,直至烟消云散。可那又如何,古风修的是人道,九死不悔其意,哪怕站着死,也不苟且生,这就是人道,华夏人族专属。

  下甘之外,诸魂相互看了一眼,一白头年轻人道,“你们说,他能活下来吗?”

  “我看,悬!”

  “那他,为何,不先走?”虎斑虫不解道。

  “心中不灭的道义,舍己为人之心,他修的是人道,不为外人所知的执着。”龙鱼叹息一声,继续说着,“只是,他是最不该死的那个,以其能,早该逃走的。”

  “可他,还是要死了!”

  “今天见到了太多,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先前那十九个狮族长老消失了吗,同是飞升,持剑的人修该付出多少?”

  “红颜枯骨,一剑葬已。纵然烟消云散,也无愧天地。”

  “上苍应该会因他们的与众不同而怜悯,让其重生吧!”天狐女喃喃道。

  只是,他们,真的,还会回来吗?如若归来,那时,他们还是自己吗,或许吧?

  疲于奔波,忙于逃命,谁也没有想到,山外山脚,老张头与老徐头坐于树下,煮一壶淡茶,静观全局,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动过一步。

  直到此时,一切安定,老张头才道,“古今皆体现,虚幻终破灭。万年之期与命中之人已到,阴阳乱终究是要来了。”

  “逃不开的宿命,躲不了的结局,这番,天地是要彻底沸腾了。”老李头叹了口气,抿了半口茶,与老张头一道于风中散去身影,好像从来未曾来过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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