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金秋
金秋来临，放眼望去，岭地、田里，到处都是村里的乡民在收获着秋季收获的粮食，如玉米、春小麦、大豆、油菜等粮食作物。
葡萄的成熟季节在□□十月份，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秋天眼看着就到，不仅他们一家看得到，就是每天给江家干活的长工们都能瞧见，你看那规划整齐的岭上葡萄园里，葡萄果实眼看着色泽越来越美丽，紫得魅惑心神，人们干活时抬头无意间瞧见，也会时不时吞口水，脑子里有种想摘下来咬上一口的想法，可见其魅惑力之大！好在大伙都是附近山村里的人，哪会没吃过葡萄，这些看着好看美丽，吃起来却不是那么甜美，多吃些，还会出现倒牙的现象。
这日留在家里的小晓和严冰吃了早饭，没什么活计，给大伙放了几天假回家帮忙抢收家里的粮食，放假就事先告知他们，四天时间天后长工们必须回来干活，将葡萄采摘回来，否则就要扣掉一个月的工钱，如今葡萄可以采收了，这些长期跟着他们一起做事的工人，懂得如何采摘葡萄而不让其第二年因为剪错枝条导致减产啥的，请村里的村民，需要从新教会他们，即花费时间，还不一定能做好！
这些果实成熟也分先后顺序，有将近三分之一可以采收了，最迟也是几天后就要采收！，有三分之一的果实肤色半紫半红，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成熟。还有的却是还有些青色，不过果实已经开始变色，只是比早熟的晚个十几天，刚好月底收，这分成三批下来，既不会太忙，又可以缓解县里对他们下的订单酒缸的供不应求！
他们需要的那种大型的酒缸，葡萄酒是放到里面发酵，需要排斥气体，那酒缸和这里密封装酒的酒缸不一样，她回忆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人专门家庭制作葡萄酒用的玻璃缸以及上面的盖子设计，画了图纸，这个酒缸图纸是特别的，其他需要密封保存的东西用不了，试问哪家酿酒装酒的缸子盖上盖子的时候不是密封的，葡萄酒反而不一样，它的发酵需要一定的透气性，不然发酵产生的气体会挤破酒缸，这就照成浪费！
这图纸几个月前就画好，让福管家拿着银子和县里的一家专业制作酒坛的作坊商议合作事宜，如今几个月过去，他们已经按照提供的图纸制作出一批几百个大缸，江衡带着村里临时请的村民和附近的牛车开始往这里拉交货的酒缸！
另一件事情就是制作葡萄酒必不可少的冰糖了，这里没有冰糖，只有白糖和红糖，好在认识的一些人也算见多识广的，她把冰糖的模样用语言描述下来，拜托花爷飞鸽传书，请孟老爷出手帮找下！
孟老爷收到飞鸽传书，这才想起这么俩个人，虽然这将近一年，他也有关注小晓夫妻一家的动静，但都是听完师叔的状况后属下顺带说上几句。他只知道这两人过得不错，和师叔感情也不错，哦，好吧，还和沈师伯有几分交情！
前段时间听说师叔看上来个美女想娶回家做老婆，此刻正追求得火热，他想着有时间去瞧瞧，一来看看师叔的眼光如何，二来嘛，去看看那对夫妻怎么弄这个酒，去年听那个小娘子信誓旦旦的模样，他好奇了一阵，奈何没有成品，加上今年事多，他还要和其他人争斗，别看他是天顶那人派来的，可是和他一样身份的还有好多个，他身份高贵，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强硬的后台，比如宁侯府，瑾王府、皇后娘家语家，这可是百年世家，每代人都有人在朝中当高官，势力不容小视！
今年再小心，他也吃了不小的亏，在一次较量中中了别人的计谋，上面派人告知，他负责的临江省府已经被山面那位划派给了别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设计他之人！
失去了江北富饶之都的控制，他只能憋屈的呆在这个靠近西北的城府，手下的商铺和势力瞬间缩水大半，元气大伤！
闲下来的他，有时间喝喝小酒，要是想吃鸡了，就让管家吩咐厨房做叫花鸡，不得不说，这东西美味异常，他真是百吃不厌，咦，好像有小肚子了！
他手下的人也有走南闯北的，还有些人经常去邻国，这大半个月后，邻国传来消息，说那冰糖找到了，原来就是大颗粒的白糖！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舍弃到处都有的白糖反而去寻找本朝没有的冰糖，不过人家乐意，他只是帮忙寻找而已！
买冰糖之前，江衡和那些长工就开始估摸自家地里的葡萄亩产了，因为是第一年，葡萄树不大，一棵产出的葡萄也就是五六斤的样子，按照一亩种了一百株，一百乘以五，也有五六百斤，实际上也差不多！
这五百来亩地，一亩五百斤，这也有两万五千斤，按照葡萄和冰糖的比例，最好是在一十比二，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买五千斤冰糖，这可不是小数目，按照一斤冰糖五十文钱，这五千斤就是二百五十两白银，最重要的是运输起来很麻烦，但这在孟老爷眼里，不是多大问题，他安排下去，就有人开始着手了！
他示意直接把冰糖运输到梁村，和需要它的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两百五十两的冰糖，拉到目的地，小晓要支付的钱至少五百两，这还是算少的，还是孟老爷看在他家师叔在她家客居，才没翻几倍转手卖给他们，只收了本钱和运输以及人工费用！
冰糖送到梁村，小晓看到和前世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冰糖，心里的高兴已经溢出来，她呵呵傻笑，指挥着相公和徒弟加徒弟的小弟们将冰糖搬到居住的屋子旁边新盖好的房子里，这栋房子是按照酒坊的规模和样式盖起来的，几间巨大的房间，里面放得下几百坛中型酒坛，外面有个很大的棚子，长宽有将近一百平米，他家如今别的不多，盖房子的土地最多，整个山头都是他家的，想盖多长就多长，完全不必要理会旁人！
几十个大缸摆放在棚子里，酒缸的肚子很大，口子只有肚子的五分之一，还有个盖子，当葡萄装进去发酵，盖上盖子，就可以慢慢发酵了！
两人行走在弯曲的山道上，这才上到半道上，就有些气急了，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徒弟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这座山上？”走在前面的女子边走边问后面跟着的男子。
“不知道，刚才梁家伯伯不是说瞧见他们几人上山，我想应该是这里了！”
刚才回家，还没进家门，就遇到村里的梁伯，他说看见几个年轻人，就是严冰底下的小弟，一人身后跟着一只大狗，一路说说笑笑的朝葡萄园走！
梁伯走远了才听到对方说要上去吃个饱！吃什么，自然是吃葡萄了！
老人家哪里不知道葡萄吃多会倒牙，想劝对方，哪晓得这几个年轻人走路贼快，一下子就钻到葡萄园里，他叫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不用猜，也知道几人上山采摘葡萄来吃，前两天采摘了几框，分给所有在他们手底下干活的工人，没成想那葡萄味道特别好，加上吃得少，牙没有倒，倒是把馋虫给勾引出来了！
如今几人干活习惯了，吃饭有鱼有肉的，还不时有吴妈开小灶，这伙食上来了，加上行为上被人管束，出格的流氓事情没有再做！
但是，人心总是矛盾的，这行为大事被管束，小事上还是有那么个叛逆精神，你不让他做，他心里念念的想着，就是要做！
这不，管着他们，不让吃太多葡萄，这几人还跟他们拧上了，好吧，你不让我吃，我还偏偏就去吃！也是因为小时候没吃葡萄到倒牙的地步，是以总以为你不给他吃！
几人悄悄商议，这里不给吃，他们就去山上吃到饱！
小晓走在前面满脸的不耐烦，这几个家伙，就是喜欢惹事！要不是过几天要他们干重活，怕到时候没体力。她才不管他们倒牙不倒牙，吃不下饭喝流食呢！
岭顶，几个年轻人正一脸轻松欢乐的吃着手里的葡萄，不枉昨天花费好些力气才打听到这里的果子好吃。
“梁子哥，你说这么好吃的果子，老大的师父怎么这么小气，才给咱们吃那么一串，都不够塞牙缝！”小武嘴巴都塞满了，这品种的葡萄确实好吃，哪怕是野生品种，也有甜与不甜之分！
“好像是说会倒牙！”梁子一脸不确定，他们几个自小生活在县城里，周围没长有葡萄，就吃过野生的桃子和梨子，李子是酸的，所以不敢多吃，这葡萄不酸，他还不确定真倒牙还是骗人的
！
“倒牙？我看是不舍得给我们吃才编的借口吧！”一屁股坐着埋头吃的小波抬头反对，舌头都变得紫黑色起来，他吃了不少，身边吐了好多皮和仔，他天生就是个吃货，以往跟着老大，打劫到好吃的分给他们带回家和亲人一起分享，等他拿到家，吃的基本去了大半，不能吃的东西除外！
最后一个叫做剩子的小弟只顾着边吃边点头，谁说他都是点头，小弟里面唯一典型的什么都是对的，附和惯了！
他们身边各自趴着一条狼犬，大体型的狼犬闻了下几人丢下来的葡萄皮，不喜欢，当即趴在一旁开始打盹！
也不知道江衡是怎么训练的，这几只狗很是听他的话，让他们看人，它们就老实的看人，几人不逃跑还好，只要有逃跑的意向，这群灵敏的大狗就使劲扯着他们的衣服，扯烂都不松口！
他们刚开始曾经用骨头喂了大狗好几天，大狗们吃了东西，对几人的盯梢缓和了许多，但是几人有天晚上想开溜，还是被这些吃了他们东西却不给面子无情的告密了，几人才溜出没多远就被一顿响亮的狗吠声给吓坏了，没多久就被抓回去，老大为此胖揍了几人一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往老大力气不大，揍人这事都是他们几个动手的，可如今老大揍人好痛！难道修炼了什么功夫，涨力气了！
那次真的事惹老大生气了，差点打断他们的腿，还是老大师父手快，及时把老大给拽开，不然他们之中那谁的腿肯定被打断，那么手腕粗的木棍狠狠敲下去，不死也残！被杀神似的老大吓到，几人从此老实下来，不敢再逃跑！
小晓气喘吁吁的爬到领顶，就瞧见一排的人麻溜的躺倒在剪出来放置成堆的干葡萄树枝上，神色痛苦，就好比猴子似的呲牙咧嘴，超级搞笑！
“嘶，老大，倒牙了！”
几人吃多了葡萄，终于尝试到了传说中的倒牙，这下好了，吞口水都牙疼不舒服！
还是晚了一步，全部倒牙了这群笨蛋！
“好吃不，要不多吃点，咦，别摇头啊，昨天那谁还嫌弃我小气是吧，要不咱们再摘个十斤八斤的继续吃！”看到一群家伙难受的捂着腮帮子蹲在那里艰难的咽口水的模样，小晓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几人麻溜的摇头表示打死都不吃了，他们现在就是吃一块豆腐都咬不动了！这不，摇头厉害，腮帮子酸得好难受啊！
“瞧你们吐这一地的皮，好像我虐待你们不给饭吃似的，也不想想，这么多人都说会倒牙，还吃饱了撑的不相信，这东西要真实吃饱都没事我还会不给你们吃？我看哪，这几天你们也别吃好东西了，反正你们爷咬不动，喝得下粥都不错了！”
下山途中，严冰走在前面，小弟们跟着他的身后，边走边捂着腮帮子！脸色不好看如便密一样！
山上葡萄树下，小晓单独留下来，只见她摘下一颗全身紫透了的葡萄，慢慢的放入嘴里，体会着葡萄的甜度，野生葡萄糖度比前世市面上卖的低上不少，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里的人们没有喝过真正好喝的葡萄酒！
在山上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这几天所有的长工都回家了，家里多少都有些苞米大豆番薯需要收获，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要回家忙活几天！
几个山头看下来，她脚步生风的往山下走！
边走边脑子里和小豆子聊天。
每次聊都是没营养的话题，无非就是豆子要吃银子，升级系统这件事！
小晓总觉得这奇芭东西有什么瞒着自己，是以对它的要求，从来就没答应过，偶尔心情好，投喂几颗银果子，小豆子继续闹的时候就被她放狠话给镇压下去！
是以，可怜的小豆子如今也只从吝啬主人手里哄骗出几十两银子，距离他生级还很遥远！说多都是泪，嘤嘤嘤！
……
这是个晴朗的天气，一群人如长龙似的背着竹筐，精神抖擞的朝岭上出发！
队伍最末尾，夫妻两人瞧着队伍慢慢的远去，面带喜悦！能不高兴么，一年的幸苦劳作，当初工人们都不会，都是他们亲自上山教导的，这就好比养孩子，如今终于长大成人了！
待大伙都走了，两人抬腿就要跟上队伍！
“妹妹！妹妹！”
“姐姐！”
是大哥和小弟的声音！
两人停下来转头往后看，后面，小晓大哥和小弟两人背着竹筐，跑得气喘吁吁的，没多久便跑到两人身边！
“大哥，你这是？”大哥身后背着竹筐，她记得娘家也种了不少，不是需要人去采摘么？大哥和小弟跑来做什么！
“呼……，家里爹娘和你嫂子几天就能摘完，这不，咱们家里还有多余的劳力，我和弟弟过来给你摘葡萄！”
大哥还好说，小弟不是在镇上读书的么？她把目光落在小弟身上。
“姐，先生不在家，我就想回来给家里干活！”他不知道先生因为师门有事所以暂时离开，以为只是几天而已！
小晓想起来，前几天相公对自己说起这事，她过于忙碌，转身就忘了这事！说实在的花爷这先生当得不称职，不过谁叫人家一文钱都不收呢！别说半月不上课，两个月不上课也没问题！哈哈。
“成，等下午回去，让爹娘和嫂子把采摘的葡萄洗干净晾干水，明天大哥你看我怎么做，不懂就问，看到会为止！再回去把这活计交个爹娘他们！”
她打算让娘家人也学习酿制葡萄酒，这葡萄不是酿制就行了，口感的好坏很大程度源自于如何窖藏，其实最好的葡萄是用橡木做成的桶来装，奈何没有找到这种树木，前世国内使用的橡木大都是北美和欧洲那边的木头！
玻璃这里也没有，要是有，早就被当成国宝了，哪里会给你用来装酒！要知道，那些不怎么透明的琉璃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商定好后，几人随着大部队朝葡萄园里进发！
第一年产出的葡萄，每棵树就是五六斤这样，这分成三个批次，每棵树第一次只能采摘一两斤，是以大伙行动迅速的在葡萄架子下面穿梭，将颗粒饱满，紫得发黑的一串一串的采摘到竹筐里，一筐装满，立马背下山，放到马车和牛车上，由赶车人拉着往家里酿酒的棚子里运，那里已经安排了人手。
还在山上的江衡夫妻俩不知道，家里来了十几个小孩子，他们没上课，过于无聊，听说江婶婶家里忙得很，差点要请人了，是以这些个鬼灵精磨了管家好几天才让管家点头送他们过来帮忙！
这刚到大梁村小家伙们就开始在酒坊里面帮忙叔叔婶婶们清洗葡萄，将不适合做酒的烂葡萄摘下来，其他的清洗完，放置在竹篾上晾干！别看他们个子小人也小，干起活计来可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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