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缩的世界线

　　走在熟悉的山道上，无论是露米娅还是灵梦都下意识地张望着四周，似乎曾经在这里有发生过什么或许被淡忘了的故事。眼前的景色并没有几分变化，但十多年的沧海桑田依旧令来访者不由自主地感慨万千。明明昔日的影子还没来得及从记忆中抹去，但心中说不出声的阴郁仍旧如同久未收拾的报纸堆般难缠。

　　没有刚才的活力，就连露米娅也像是遵守着什么最基本的原则地走在这条小道上。她其实也不明白，在这雪花翩舞中的湿润感究竟为何物，也不明白身为宵暗的自己又为何会如此地低落。

　　女孩走在前头，身边的浓雾也早就散去。其实这些迷雾并无所谓，就如沧海一粟，这点黑雾在偌大的森林中是多么得不起眼又显得无助。只是露米娅不想，她并不愿意让这里沾染上其他的颜色，单纯地，打心底里地不愿意。

　　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毕竟也不是什么办法，所以在放弃的选项之外，少女们也只有去求助于某些知情人士的帮忙。不过如今恰好是某位贤者大人的冬眠期，所以灵梦也只好尽量按照露米娅的描述进行侦探。直到……

　　“哈？”灵梦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身前的露米娅。“妖怪联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先不说那个所谓的联盟了，恐怕单纯是妖怪会有合作的意识已经是很不错了。假如顽劣的他们一开始就是会协同作战的话，那么现如今的世界上也就不是以脆弱的人类为主导了。

　　“额~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前听大酱说起过，貌似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无视了露米娅的后半段，灵梦仿佛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赶忙向露米娅询问道：“那么你知道那个联盟在哪儿吗？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琪露诺的消息。”

　　“唔……”露米娅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最后总算还是勉强靠谱了一些，“以前我们去那里玩过，所以我大概能找到。”

　　嗯，一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不过在我们露米娅的“向导”之后，灵梦一行不禁完成了妖怪森林周游一圈的成就，还成功地在某棵小树苗下停驻了十几次左右……啧~这不就是迷路了吗。

　　“咕……”

　　在露米娅这个不可靠的导游再三地腹鸣声中，寻找妖怪联盟基地的旅途终于也算告一段落了。好在灵梦事先有给自己买上干粮，要不是露米娅的胃口出了奇地大，或许这些干粮还能绰绰有余地再支撑一天。

　　不过干粮的耗尽也无形中为露米娅的小脑瓜子带来了灵感，没用多少工夫她们就来到了基地的大门口。如此高效的效率不禁令灵梦怀疑起对方的目的其实一开始就是自己口袋中的那些口粮。

　　“欢迎光临，神社的博丽巫女。”

　　树小萝莉……哦，现在应该被称为木灵了。她因为接下了某鬼的委托，所以一直都在这里等候。虽然不知道风尘仆仆的两人为何会这么晚地才来这里，但依然将她们迎了进去。

　　“啊咧？这不是莉格露酱吗！”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露米娅拉起了还处于愣神状态下的莉格露，她一点都没有因长时间的旅途而感到疲惫——亦或者是小孩子都是这样？

　　欸？是露米娅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认为？！

　　莉格露无心中吐糟了一句，随后有些诧异地望向了身侧的朋友，“露米娅……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下意识地将目光从一旁的博丽巫女身上移开，莉格露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令牵着她手的露米娅感到好一阵困惑。

　　不过露米娅毕竟是露米娅，她马上就继续熟络地说道：“其实我们是去找琪露诺的，她有将什么东西交给我，但是……诶嘿~”

　　无语地看着在原地傻笑起来的女孩，莉格露在惊叹之余也联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张奇奇怪怪的纸条。她又一次望向灵梦，发现对方现在只是在和木灵前辈交谈着什么以外也没有注意到这里。在松了一口气后，莉格露从衣服上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张她捡到的便签纸，向着露米娅问道：“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嗯？”灵梦眼尖地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在露米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从莉格露手上抽过了纸条。尽管这样做有些失礼，但如今的灵梦已经被纸条上所写的内容所吸引，自然也无法体察到莉格露心中的担惊受怕。

　　“你要去吗？”

　　妖怪森林中的一切都在木灵的掌控中，这里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多么细微或是伟大的都逃不过她的观察。其实这个坏习惯早在和某神的学习中就已经逐渐养成了，但她也是最近才热衷于此道罢了……嘛，果然还是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自然就不言而喻咯~

　　“你好像知道什么呢？”敏感地意识到木灵话中的含义，灵梦眼神徒然一变，目光尖锐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是的，我知道。”很是直接地承认了下来，她比灵梦想象地还要耿直。

　　“不过其实你并没有准备好吧，小女孩。”而且口吻和老人们也大致相同，令已经习惯了另外一个典型代表的灵梦有些不适应起来。

　　“呃，因为是工作吧。”偏开紧盯着自己的视线，灵梦貌似无所谓地述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是吗。”淡淡地笑了笑，木灵一点都不像是有着三无属性的女孩。她从灵梦手里拿过了纸条，接着说道：“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明天再离开便可。如果你觉得这样合适的话，那么请在明早来我这里一下吧。”

　　说完，木小萝莉就像是沉稳的老人般离开。只是那略显单薄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丝毫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明天吗……”

　　灵梦若有所思，她握了握拳头，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所需要面对的东西……不，不是终于明白。而是早就明白，却自始至终装作不明白，以此来逃避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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