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笨蛋与笨蛋（下）
那是一个梦，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梦。熟悉得自己纵使身处无止境的黑暗中也能够深深体会到自己内心中的珍惜与怀恋。
虽然露米娅已经被八云紫亲自洗去了这一段记忆，但是或许真的是有一种奇迹在这世间作祟。被萃香打晕过去的她愣是模模糊糊地在脑中无意识的思考下依稀记起了一些东西。
“是梦吗……”
任由自己的泪水止不住似地从眼角处流出，露米娅就像是一个悲伤的小孩子一样仰躺在枯草地上默默地睁大眼睛看着那有些阴沉的天空。
“……”
“……”
或许是明白那种滋味是什么，又或许是联想到了什么，少年和萃香并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将目光同时望向了头上那片同样阴沉的天空，默然肃立着。
“啊咧，啊咧……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哭了呢？”
就好像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脸庞湿漉漉的，露米娅显得有些惊讶。她不断用手擦拭着自己的眼睛，想要擦去流下来的眼泪。可是即使她逐渐将自己的眼睛擦得通红，泪水依然像是涓涓的小溪一样向外溢出。
“……别哭了。”
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身体，本来不想再给对方带来什么烦恼的少年将手中的纸巾递给了少女。虽然在一开始少年的确是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最终还是这样去做了呢……
“……啪！”
没有去接少年的好意，露米娅就像是一个正在置气的孩子一样拍掉了少年手，而那种薄薄的纸巾也从少年的手中滑落，慢慢落到了地上，同时滴落的还有少年因为伤口迸裂而流下的鲜血。
“……抱歉，是我的错。”
没有去责怪少女，七净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将它再次整理得尽量平整一点。然后再以同样的方式递给了少女。
“啪！”
虽然是在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少女再次将七净的手打落，只不过这次她却没有再哭泣。她以一种七净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你谁？”
“……七净”
“不认识。”
“我……”
“所以不要你管我。”
“但是……”
“如果你再碰我，我就杀了你！”
“……”
少年不再言语了。因为他已经真真切切地明白过来了，无论是自己在雾之湖所见到的那个露米娅还是如今所见到的露米娅，这些只是他至今为止所抱有的幻想在作祟。
因为自己的主观原因，所以自己就潜意识地将她当作是露米娅而不是食人妖怪或者说是宵夜的妖怪露米娅。
然而，现在看来貌似是自己错了呢……
“诶……”
叹了一口气，少年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两张纸巾再一次将它们递给了露米娅。
“即便如此，哭泣的你就不好看了哦……”
还没有等露米娅有什么反应，少年就十分强硬地将纸巾塞在了露米娅的手心里，紧接着便径直从露米娅身旁离开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并没有跟上少年，伊吹萃香依然还是抬头望着天空，她的话既像是在说给露米娅与少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让人不明所以的。
“……”
当然，这个问题是无人应答的了的。毕竟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说得出这个本来就没有答案的答案。明白的，也早就明白了吧……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虽然看不大清天空中太阳的方位，但是单靠着人们的感觉和逐渐变冷起来的凉风也能够知道马上就要入夜了。
“诶……看样子，灵梦桑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样子了呢。”蕾米莉亚故作老成地向着咲夜可惜道。
而对于蕾米莉亚的叹息，虽然熟知大小姐的咲夜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但是当别人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个顶着一张稚气未泯的脸蛋的小女孩时，仍然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
“灵梦小姐的话，大概也有自己的心事吧。”虽然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和自己同为人类的灵梦正在忧虑什么，但是咲夜并没有说出来。
“唔……是吗？一直都没有看出来呢……”虽然知道很多事情，但是蕾米莉亚也只不过是一个三百岁的吸血鬼。有些事情对于不是人类也不是老狐狸的她而言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嗯，是的。人类的话通常都是一种不愿意将困扰着自己的事情说出口的物种。”咲夜解释道。
“(⊙o⊙)哦，那不是很傻吗？”显然对于这种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事情，蕾米莉亚是极其不解的。
“O(∩_∩)O~谁说不是呢？”
有些眷恋地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一把银制飞刀，咲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知不觉地，一轮弯弯的月牙已经悬挂在了静寂的夜幕中。一天都在忙活的生物也似乎被这份难得的宁静所侵染，它们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中那赖以生存的食物，伫立在原地默默地感受着从遥远地方吹来的悠悠晚风，感受着那一抹曾经忽视了好久好久了的恬淡。
“灵梦，睡着了吗？”
没有像以前那样随意地打开一道隙间就贸然入侵他人的居所。今天的八云紫就像是变了性一样站立在神社的门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灵梦的动静。
“没有，有事吗？”
一如既往的清冷语气，看样子灵梦貌似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作为看着灵梦长大的八云紫又怎么可能会被少女这种肤浅的演技骗过去呢。
“有退治委托了。”八云紫说。
“……说吧。”虽然稍许缓了缓，但是灵梦还是答应下来了。
“伊吹萃香。”
“……”
这次少女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刹那间整个博丽神社的气息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了。
“七净不是解决了吗？”灵梦问。
“哈？你也是这么天真地认为是这样吗？”八云紫顿了顿接着说道，“即便少年是稍微阻止了对方一下，但我还是希望作为博丽巫女的你能够真正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么七净他的所作所为就没用了吗？”意外地没有接受，灵梦反问道。不用多想也明白少女此时的心情肯定不咋地。
“……也不尽然。但是这也是为了防范一下罢了。”
对于灵梦的诘问，八云紫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一点都不在意灵梦语气的无理，似乎她只要灵梦答应下来罢了。
“我拒绝。”
“不行哦。”
“……是吗？那么就带路吧，现在！”
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灵梦什么话都不说了，但是看样子她还是答应下来了。
“O(∩_∩)O~那么我们就走吧。”
无声地笑了一笑，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八云紫在天空中随手划出一道隙间就和灵梦两人钻进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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