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胆大包天
普通人的手指没这么大?气, 耿劲柔盯着?对方敲过的地方用?看，生怕?他敲出纹来，桌子瞬间垮掉。
耿劲柔用?咽下口水, 回答说：“中……中心城……”
“真的只是运输任务吗？”洛轻云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
耿劲柔却觉得喉咙?掐住了一般, “运输队真正的任务是把谈墨送去中心城，接受测试。”
洛轻云的笑容沉了下去, 脸上的表情冰冷的仿佛耿劲柔呼一口气上去就??冻住。
“你也知道零号基地里的东西多重要, 解密了零号基地, 就解密了开普勒生物…… ”
“不要跟我讲人类存亡问题, 达尔文的进化?本就说了‘物竞天择’。”洛轻云的声音很沉。
耿劲柔用?咽下口水，颤悠悠地说：“运输机机场，运输机号447，还有……”
他顺带看了一?桌上的电子钟, 补充道：“还有十五分钟起飞。”
?思是，洛队你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拦住他们了。
洛轻云立刻起身离开, 楚妤就站在门?等他。
“老大？”
洛轻云大步流星，只扔下一句话给她：“开车, 去运输机场卸货。”
楚妤的嘴角勾了起来, “没问题。”
十五分钟??运输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 广播里响起“闸门关闭”的提示声。
谈墨系好了安全带, 靠着椅背, 正准备将?罩摁下来。
今天起太早了，不符合谈墨睡到肚子饿的风格。
而此??, 运输机驾驶员看着面前的全息屏幕愣住了。
因为在运输机的??方，有一辆装甲车正在飞速奔驰，一个人影就站在装甲车的顶部。
“搞什么啊？”驾驶员立刻联系塔台，“有一辆装甲车正在我身??的跑道追逐我, 请塔台确认情况！请塔台确认情况！”
他将装甲车放大，想要看清楚车牌以及车顶的人。
谁知道装甲车车顶的人忽然发?，一跃而起。
那种强大的爆发?，仿佛要将屏幕都撞碎！
这个男人的表情冰冷中带着一种笃定，就像一柄锋锐难挡的匕首，势不可挡地扎了过来。
驾驶员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
不可??的！不可??的！这个高度没有人可以跳上……
运输机一震，男人的双手已经抓住了运输机即将关闭的闸门！
“草——这还是人吗！”
??顶的红色灯光忽然开始闪烁，警报声响起。
“警报——警报——闸门无?关闭，请检查货物摆放位置。”
“草！物资又没有放好吗？”
一个队员起身，正要去检查货仓，却没想到舱门?一把拉开，一个神色沉郁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风呼啦啦灌进来，吹得人睁不开?。
“怎么回事？”
“到底还飞不飞啊！”
“谁把舱门关上！不要命了吗！”
洛轻云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风肆?拖拽着他的发丝，?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一排一排扣着座椅前行。
逆着光，他的五官有一种精致却极度阴郁的美感，另一个充满吞噬性的空间仿佛自他的身??蔓延开来。
运输队的队长李志远认出了他，开口道：“洛队，我们已经起飞了，请您……”
听到“洛队”这两个字，谈墨的神经瞬间?勒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把?罩摘了确认对方身份，而是……洛轻云是来给他送别的吗？
他一动不动，??脖子到肩膀都僵硬得厉害，表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兵荒马乱。
运输机不是都飞起来了吗？他怎么上来的？
这多危险啊！万一掉下去了呢？
等等，难不成洛轻云知道他调去运输部队，是特地来抓他的？
“阴魂不散吗？”
他谈墨既然决定退居??线，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猪不在乎开水烫——大不了跟洛轻云干架到骨折进医院疗养啊！
当谈墨的心里百转千回的??候，洛轻云已经走到了他的座位边，谈墨???罩的缝隙里感觉到阴影降临。
心脏发疯一般狂跳起来，谈墨强迫自己不握紧拳??。
“谈副队。”洛轻云的声音响起。
乍一听很温柔和清晰，细品就有一种让人背脊发凉的利落以及冷冽。
谈墨还是没有动。
“谈副队。”洛轻云又念了一遍。
整个机舱里忽然安静下来，除了洛轻云的声音，就剩下风声。
其他人莫名保持安静，连舱门都没人敢上前去关上。
驾驶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广播里发出提醒。
“运输部队请注?——运输部队请注?——请在一分钟内关闭舱门。如果无?排除障碍，请告知驾驶舱，我们将在第一??间取消这次运输任务。”
谈墨坐不住了，他总感觉自己正迎接着其他人谴责的目光。
就在他正要抬手摘?罩的??候，洛轻云的手指勾了进来，贴在谈墨的脸颊和?罩之间，手套冰冷的质感让谈墨的心底涌起莫名的内疚，全部的感觉神经?打了个结，温柔又不可抵抗地?对方拎了起来。
谈墨对上洛轻云视线的那一刻，呼吸凝滞了一般，他所有的注??都在那双戴着手套的手上。
“洛队……您这欢送仪式很考验心脏啊？”
洛轻云很淡地笑了一下，就像细薄的刀片掠过谈墨的心脏瓣膜，血液?看着就要??那道缝隙间迸涌而出。
“谈副队，这架运输机是前往中心城的，而你是他们运送的唯一的包裹。”洛轻云的手就撑在谈墨的椅背上。
“什么？”
“你应该会像我一样去接受进入先遣队的测试，我很清楚你的实?，你一定会通过。”
耿劲柔早就暗示过谈墨，但谈墨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得这么突然且这么快。
谈墨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啊，仰面看向洛轻云，“我知道进入先遣队?味着要?派往零号基地，也知道连你都无?全身而退的生态区……更何谈我呢？但零号基地的秘密关乎人类存亡，中心城也不可??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就把仅剩下的精英再送进去……”
“人类在零号基地面前永远不会有把握。每一次进去，都只是为了排除一条错误的道路。”
站在他面前的洛轻云忽然单膝而下，反而用仰望的姿态看着他，谈墨??没有在他的目光里看到这样的郑重和期待。
他向谈墨伸出了手，哪怕警报声不断，哪怕风声猎猎，他的表情依旧平和。
“为了离开零号基地，我失去了绝大部分开普勒??量，这是以我目前的???仅??给你看的部分，看或者不看全凭你的心?。留或者不留，我也不再干涉。”
谈墨看着洛轻云的?睛，他?识到这并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
拒绝这个邀请，那么下一次当阈值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候，洛轻云就会??也不回地越界。
因为如果谈墨要去零号基地，注定要?开普勒生态摧毁，那么洛轻云宁愿成为开普勒本身。
选择接受这个邀请……谈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会?他说服，以洛轻云为自己世界的中心。
他会在瞄准镜里一直看着他，?心翼翼心惊胆战地陪他行走在那道界限上——又或者也有可??会有更广阔的未来。
两三秒过去了，谈墨没有任何回应。
洛轻云扬起了他一贯的笑容，仿佛在谈墨面前??缝隙里透出的那一点点属于人类的情感又再度?封闭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对陈志远说了声“抱歉”。
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谈墨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空间迅速倒退着收拢，谈墨的耳边响起了喧嚣而绝望的声响，危机四伏的开普勒生态，饥饿的魔鬼藤在咆哮，不知名的开普勒生物蜂拥而来，攻击性的神经线和消化触丝密集地穿透血肉之躯，不甘心?吞噬的生物在垂死挣扎。
[撤退！撤退！啊——]
[那是什么！回来！]
[不行了！洛轻云……你一定要活着回去……只有你??活着回去了吧……]
[告诉中心城……这条路是错的……]
[我们都……回不去了……]
厮杀、吞噬、挣脱接着是重复的厮杀与挣扎，人类在开普勒生态面前渺?而无用。
洛轻云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个细胞都像是?一整个巨大的开普勒生态拖拽着，身体沉重到无以复加，呼吸心跳仿佛都是筋疲?竭的浩劫，只要一瞬间的动摇和懈怠，就会走向最惨烈的灭亡。
越界，也许是最大的解脱。
只是感受洛轻云的感受而已，谈墨觉得自己已经?凌迟了无数次。
洛轻云的每一次呼吸都可??是最??感受这个世界，他朝着亮光的地方伸出手，渴望着世界的另一端，有人将他拉回去。
“洛队——你这样完全违反安全操作！你在拿整个运输队的性命开玩笑吗？”
陈志远的斥责声响起。
来自地狱的喧嚣骤然远去，运输舱内的警报声让谈墨回到了人间。
他紧紧拽着洛轻云，用?地呼吸着。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全身都是冷汗，谈墨的牙关咯咯作响，第一口呼吸让他无比庆幸自己身在人间。
洛轻云没有转身，而是垂着?说：“谈墨，有??候拒绝并不代表懦弱，只是??机未到而已。哪怕是深渊地狱，你若真的想要去分辨个对错，我可以为你再去一次。”
陈志远说过，习惯了出生入死，他们的大脑就会变得追逐生死交织的刺激。
而洛轻云，将会是最难以戒断的瘾。
驾驶舱的广播还在重复，??间争分夺秒不容犹豫，可洛轻云却以极度的耐心等待着谈墨。
整个机舱里的心跳出奇地一致，大?虽然没有看过来，但都在严阵以待。
谈墨再不放开洛轻云的手，他们都要?风刮出去了！
这是?归于尽的新方式吗？他们会上灰塔??条！
洛轻云垂着?，轻轻掰开谈墨的手。
“选我，现在跟我跳下去。”
“选跟着运输部队去中心城，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本着‘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反派精神杀了你，因为我可以在另一端等你。”
洛轻云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他问的不是什么要人命的问题，而是先吃饭还是先喝汤。
但是谈墨却在洛轻云的?底看到一种?牢牢压抑的偏执以及孤独。
洛轻云应该是不懂什么叫孤独的，因为他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也没有谁与他并肩前行。
“老子看起来那么像炮灰吗？你他妈的都办不到的事情，我一个监察员就??一枪打出人类未来了吗？”
谈墨这人天生反骨，中心城越是要调他走，越是不让他选，他就越是要唱反调。
而且零号基地这块硬骨??也不是他谈墨就??啃下来的。洛轻云????那里回来，就?味着迟早有一天中心城还是会要求他第??次去那个鬼地方。
如果要征服开普勒生态区，那当然要跟着实?最强的大佬啊！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而不是不明不?。
既然要去做“敢死队”，那就重要到要么老子就是黎明万丈，要么就与老子共沉沦。当个探路的哨兵多不划算？谈墨就是有自信自己是灰塔最牛掰的那个监察员。
“咱俩征服开普勒世界啊！”谈墨喊出了他这辈子最中??的口号。
洛轻云愣了一下，然??笑了。
很淡，甚至看不出来，但谈墨知道他真的笑了。
“你想好了，不去中心城就只??当我的监察员。”
因为只有洛轻云这个高危融合者才是留下谈墨的绝对理由，也只有这个理由中心城拒绝不了。
“洛轻云——你有本事带老子飞啊——”
话音刚落，安全带“啪嗒”一声打开了，谈墨?人一把拽了起来。
洛轻云以不容反抗的气势将谈墨带向舱门，大步流星仿佛涌进来的风根本不构成阻?。
谈墨路过一排一排的座椅，他们都试图抓住谈墨，但洛轻云的表情极为强硬，所有伸过来的手还没有碰到谈墨就收了回去。
直到洛轻云带着谈墨来到关了一半的闸门前。
谈墨这??候兴奋了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这还真的要跳下去吗！
此刻的运输机已经距离地面十几米了！
风呼啦啦灌进来，像是要将谈墨吹得灰飞烟灭，他连?睛都睁不开。
洛轻云真有这??耐？好歹也拴了滑降绳索吧？
不……不对，他身上啥也没拴！
谈墨艰难地瞥了身边的人一?，他的侧脸轮廓深刻得像是最锋利的刀子在谈墨的?球上凿刻的痕迹，发丝轻狂，而他的嘴唇抿成了锋利的弦。
看来这一波飞降是真的。
卧槽——兄弟你可以啊！
谈墨的心脏里有千军万马浮尘飞踏。
“我早上吃了早饭，你要是让我在半空中吐出来我们就……”谈墨很认真地警告洛轻云。
这一波飞降的服务要是没做好，谈墨绝对会让洛轻云在他的瞄准镜里不好过。
但是风把他的声音都吹散了。
洛轻云笑了一下，谈墨的感官神经瞬间无限膨胀，无数炮火在他的血液中炸起，随之而来的却是尘埃落定的安全感。
“我不会带你做冒险的事。”
洛轻云猛地把谈墨横抱了起来，一跃而下！
“靠——”
谈墨的人正在下落，灵魂还留在机舱里。风灌进了谈墨的嘴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耳边是喧嚣的风，嘶吼着要将谈墨拖入地狱。
这都不算冒险？老子信了你的邪！
但是真他么的带劲儿！
谈墨下?识闭紧了?睛，死死抵着洛轻云的胸膛。
一阵剧烈的震荡，骨??差一点散架，他们竟然落在了楚妤的装甲车车顶的缓冲垫上。
“可以睁?了，你没死。”洛轻云的声音在谈墨的耳边响起。
楚妤游刃有余地转动方向盘，车轮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与运输机的飞行方向背道而驰。
跋扈又嚣张。
她抬??瞥了一?车顶，面色平静实际上心脏差点跳出来。
那么一阵巨响，她还真以为洛轻云把装甲车给跳塌了呢！那样她就会成为灰塔第一个?队长砸死的女司机。
谈墨缓缓睁开?睛，猛地推了洛轻云一把，他真的没想到对方会带他跳飞机！
不是跳伞，也不是跳楼，而是跳飞机！
“你跳崖跳楼我都不拦你，你干嘛带我跳飞机！”
“怎么了？吓着了？”
“是太爽了！可这不是云霄飞车有钱就??玩！”
“我买一架？”
谈墨决定不??让洛轻云太嚣张，卯足了全身的?气，一拳砸向洛轻云的脸。
他只觉得洛轻云那看似低调微笑实则嚣张到极致的脸太前奏了，而洛轻云却轻松地接住了他的拳??。
在?量上，洛轻云有着绝对优势。
“我所有的冒险，只有你??阻止。”洛轻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郑重得不行。
谈墨侧过脸，叹了一口气，“老子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差一点就死于和自己人跳飞机！”
“谢谢你的‘自己人’。”洛轻云回答。
“就算中心城真的要招我进入先遣队，我也可以拒绝，也未必不会回来。”
“你去了，就不会回来了。”洛轻云回答。
而运输机里的李队长已经清理了?洛轻云推到禁区的货物，成功关闭了闸门，运输机飞上了天空。
驾驶员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执行了那么多次飞行任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太考验心脏了。
李志远回到座位，其他人正在讨?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就是一队的队长洛轻云？太恐怖了吧？竟然??跳上起飞中的运输机？”
“所以谈墨无?加入我们运输部队了？”
“这都冲冠一怒为蓝颜了，谈墨还是更适合当监察员啊！”
李志远的眉??却皱得很紧，因为他很清楚他们真正的运输目标是什么，而洛轻云已经把“货物”劫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向中心城交代。
“有那么多的部门，为什么去运输部队？”洛轻云问。
谈墨直接向??躺在缓冲垫上，凉飕飕地回答：“因为我想当咸鱼。”
洛轻云笑了一下，“你告诉我一声，在哪里都??当咸鱼，不一定非要去运输队。”
“告诉你了就当不了咸鱼了。”谈墨这会儿吹着车顶的?风，悠哉悠哉。
“我看你不是想当咸鱼，你是想当死鱼。”洛轻云叹了口气。
谈墨砸了砸嘴，“咸鱼还他妈的??翻身，你听过死鱼翻身的吗？”
“知道什么比天还大吗？”洛轻云一边说，一边??口袋里把他的铝制烟盒拿了出来，咬着烟，侧过脸去点火。
这?伙摁打火机的样子，像是要把风都点着。
“不知道。”谈墨心想还有什么比天大？
“你啊，谈墨。真正的胆大包天。上了中心城的贼船你都敢跳。”
洛轻云将点燃的烟送进了谈墨的嘴里。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谈墨觉得洛轻云这个举动是在给自己示弱，又或者是表达强迫他留下的歉?。
洛轻云的手忽然摁了下来，?谈墨咬着的烟火星子落下来，谈墨以为自己的脸会?烫到，但是却?洛轻云的手给包住了。
“下次别再这样，玩火自焚的??候……”
“你要来灭火吗？”谈墨好笑地反问。
“不啊，我不会阻止你，我会和你一起作天作地才痛快。”
谈墨就像死鱼一样躺着，心想你已经够作了。
车子开到了运输机场的闸口，一堆人严阵以待地将他们拦了下来。
机场负责人气到青筋暴起，恨不??端起枪就把他们的装甲车打成马蜂窝。
“洛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躺在车顶翘着??郎腿的谈墨有点儿幸灾乐祸。
他倒想看看，洛轻云要怎么搞定这场面。差一点一艘运输机都?他作沉了。
洛轻云??车顶轻松地跳了下来，落地的??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迎着枪口，走向机场负责人。
“是我冲动了，抱歉。”
语气很诚恳。
机场负责人愣了一下，这件事当然不可??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过去了。
“冲动？洛队是第一次冲动吗？冲动了就??去拦截运输机吗？冲动了就??跳运输机吗？冲动了就??……”
“抱歉，我确实是第一次冲动，没有经验。”洛轻云说。
车顶的谈墨咳了一下，洛轻云说什么？他第一次冲动？
冲动也他么的有第一次这种说?吗？
机场负责人一??之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只??说：“我不管你是第一次还是第??次冲动！我要耿劲柔给我个交代！他到底是怎么管人的？他的位置是不是不想做了！”
“好的。”洛轻云点了点??，转身敲了一下车顶，“下来，进车里。”
谈墨没动，“上面空气好。”
洛轻云笑了一下，放柔了声音说：“谈副队，别闹了。快下来，万一运输机掉下来砸到你呢？”
瞬间鸡皮疙瘩遍布谈墨全身，他麻溜地??车顶翻下来，?洛轻云稳稳接住了。
洛轻云托着他的??背，将他送进了车里。
“今日可还安好啊，谈副队？”握着方向盘的楚妤说。
谈墨一句话不说，看向窗?。他很清楚无?楚妤私下里怎么挤兑洛轻云，她也是向着洛轻云的。
洛轻云进了车，就坐在谈墨的身边。
“??儿，去见耿先生吗？”楚妤问。
“一会儿吧，谈副队今天起太早，现在应该想要睡午觉了。”洛轻云说。
“刚才机场负责人不还说要去找耿劲柔吗？”谈墨心想运输机场去问责，洛轻云这个始作俑者怎么可以不在？
“机场负责人想找谁就找谁，他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作陪？”洛轻云看向谈墨，反问。
“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
耿劲柔接到运输机场负责人的电话??，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把谈墨给留下来了。
真要是抵达中心城，那就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此谈墨就真的生死难料了。
“洛轻云到底是不是你的人？啊？他差点弄沉我一架运输机！如果真的出事了，你说你打算怎么赔？”
耿劲柔淡定地回答：“首先，洛轻云??编制上来说，他确实是我的人。但……很不幸的是……”
“什么不幸？难不成你的乌纱帽掉了？”
“……还没有那么不幸啦。现在的银湾市灰塔貌似没有人??打得过洛轻云。他取我首级如入无人之境，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幸？”
“呸！我信了你的邪！银湾的监察员据说是整个灰塔系统里水平最高的，就没有一个??击中他？”
“亲，洛轻云今天就是??你们机场拦截下了最有可??击中他的那个监察员哦。你看，对于洛轻云的操作，是不是应该给他五星好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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