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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有病得好好治


  第 358 章

  主席要杨树湾拍电影的消息长了翅膀, 当天夜里就飞回了京中,只不过传不到余秋耳朵里头。

  她只知道天亮的时候,史部长等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在院子里头又吼又叫, 那间小小的潮湿的散发着霉味的屋子,也被他们冲击得七零八落, 似乎屋顶都要一并拆掉了。

  最后气喘吁吁的史部长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对质, 证人过不来,你们就好好跟她对质。她不是说她是余秋吗?那就老实交代以前的事情,说不清楚的话就是狗特务。”

  因为检举有功,昨天终于吃上泡了肉汤的高粱米饭的庞云抖擞精神,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努把力,起码争取吃上红烧肉。

  只要挖出这么一个大特务, 他一定能够翻身的,伟大的领袖一定知道他的忠心耿耿,他不过是被林飚那个无耻之徒蒙蔽了,他对领袖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他是忠诚的,他是热忱的。

  比起他的激情澎湃, 周汉东像是被迫上了贼船, 他一点也不愿意跟这件可怕的事情扯上关系,他很想回去接着上课,他是大学生呢。

  然而这些人威胁他, 假如不好好不配合调查的话,那么他这个学也不用上了。

  周汉东知道自己有同学已经到学校报到两个月,上了两个月的课, 结果一封举报信过来,说他下乡劳动的时候不好好生产, 偷了农民的鸡鸭,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打包行李离开了学校。

  他怕死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求学的机会。

  被迫上梁山的周汉东只能跟着自己昔日朋友庞云一道逼问余秋。

  其实他们跟真正的余秋的交集也极为有限,最密集的时候不过是抄家、还有拉着她妈去劈斗,让她在下陪斗以及她妈自杀时候的事。

  既然要找出每一个存在纰漏的地方,那他们自然要围绕这些不停地问。

  彭云始终追着余秋,你妈是怎么死的,哪天死的当时掉在哪里?舌头有没有垂下来?

  旁的事情她可以撒谎说不记得了,这事儿她总忘不了吧。

  外头的看守乐的清闲自在,让这两人追着那小丫头问个没完没了。

  他自己点了根烟,坐在院子里头美滋滋地抽,瞧着那吐出的烟雾开始海市蜃楼的美梦。

  没多时,他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看守不以为意,这大概是动上手了。不动手不行,那小丫头一张嘴厉着呢,一句话过去,她能有十句顶回头。

  看守连着抽了两根烟,突然间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赶紧进去看,只见那小姑娘躺在地上,头上鼓了好大一个包。

  庞云直接解了裤子,掏出茑就往她身上尿了一大泡。热尿浇在她脸上,躺着的姑娘仍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看守慌了,赶紧一把推开庞云,吐出嘴里叼着的烟头,要查看地上小姑娘的动静。

  好巧不巧,那烟头刚好落在庞云掏出来的茑窝上,烫得他嗷的一声叫。

  看守却顾不上这人,只慌着看余秋,地上躺着的人胸口连点起伏的迹象都没有。慌乱间,那看守也不敢嫌弃她脸上尿液腌臜,伸手掐余秋的人中。

  狠狠地一掐之后,地上的小姑娘终于发出了古怪的声音,然而还没有睁开眼睛,她突然就蜷缩成虾球,不住地抽动起来,嘴里头噗噗噗地往外吐白沫,两只眼睛终于睁开了,却是一个劲儿往上翻。

  看守叫她的样子吓到了,还想伸手再推余秋,但她牙关咬得紧紧,浑身抽搐不止,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完了,这是发羊角疯呢, 院子里好几个人全跑了进来看地上的动静。

  他们盯着余秋观察半天,一致得出结论,这抽搐的样子可比庞

  云先前时不时犯起的抽瞧着真实多了。

  这人要是抽没了,后面他们要怎么交代。

  几人赶紧去找卫生员。

  卫生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瞧见动静,又瞅着余秋脑门子上的大包,非常肯定地强调,这绝对是因为颅脑外伤而引起的癫痫发作。

  要怎么办?赶紧找药啊。

  卫生员手上没有回去,折腾一圈之后再过来,地上的余秋已经停止了抽搐。

  可她并没有好转的样子,两眼发直,嘴里头反复念叨着:“血,血,好多血,妈妈,好多血。”

  卫生员慌了,试图靠近她看看情况,没想到那小姑娘却突然间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往前一冲,直接将卫生员撞到了边上,夺门而逃。

  众人慌忙在后面追,生怕她装疯逃跑,没想到她在院子里头根本毫无章法,就是到处乱撞。

  院子门近在咫尺,她却视而不见。那守在院子门口的看守倒是白白地提心吊胆了好几回。

  一个小姑娘再能跑也有限,人高马大的看守们围追堵截,不多时就将她压倒在地上。

  她拳打脚踢,发出凄厉的喊叫:“血,血,好多血,妈妈,好多血。”

  她的声音尖利而诡异,不像是个16岁的小姑娘,仿佛年龄又减了好几岁,还带着奶音。那凄厉的喊声刺入人的鼓膜,刺得人心都在发颤。

  院子外头响起了汽车鸣笛声,吉普车上跳下两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

  那两人见到院子里头的动静,立刻发出呵斥:“住手,你们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公然绑架吗?她是医院的大夫,还有病人等着她去调整化疗方案。”

  王同志与钱同志匆匆而来,伸手推开摁着余秋的众人。然而躺在地上的小大夫并没有因为见到熟悉的人就恢复正常。

  她还在不停地抽搐,嘴里头噗噗噗吐着白沫,好像正在打豆浆一样。短短几天时间不见,这人苍白憔悴的跟鬼一样,明明还在动弹着,却瞧不出半点儿活人的气息,像是有谁在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王同志焦急地开口讯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怎么她了?主席都发话了,杨树湾拍电影,既然外国人拍了我们的1972年,我们就自己拍1973年。主席也没说电影是大毒草,还让广大贫下中农一起看。那就说明她不是什么通敌分子,你们不要无事生非。”

  他还没有得到答案,就瞧着余秋养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史部长从后院里踱步出来,见状轻描淡写:“谁说电影的事了?我们这在说特务呢,特务,装疯卖傻呢。”

  他朝着王同志与钱同志似笑非笑,“正好,这人是你们二位带着上京接受表彰的吧。不过我听说她可不是什么余秋。”

  说着,他嘴巴一努,示意庞云与周汉东,“你们跟这两位同志说说看,这人是不是冒了余秋的身份?”

  庞云先前被烫的鬼哭狼嚎,这会儿脸上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闻声立刻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余秋:“她就是狗特务。真正的余秋根本不长这个样子。化成灰我都认识。”

  周汉东缩着脑袋,眼睛不敢抬起来看望人,嘴里头嘟囔着:“好……像不……不太像。”

  史部长脸上浮着诡异的

  笑:“真是凑巧啊,这位小秋大夫碰上了两位熟人。结果熟人居然都没认出来她是余秋。你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个屁意思。女大十八变 ,出去下放两年,亲爹妈都认不出人来。”王同志已经蹲下身仔细看余秋,嘴里头发出冷笑,“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能说人是特务了。照这么早,我随便拎出两个人胡乱指任一番,那全国都是特务。”

  史部长拉下了脸:“你们工作没做好,居然放任身份可疑的人≈lt;

  进京,还开起了刀。我现在查漏补缺,发现问题了,你们还想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

  “假装没发生过?你们把人打成这样,还在人小姑娘脸上撒尿,将人逼到这份上,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是你们吧。”

  钱同志两只拳头都捏了起来,气愤不已,“好,你们说是特务,那就好好地调查。我们也要参与调查,不然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屈打成招。”

  史部长皮笑肉不笑:“这不太合适吧,你们是当事人,应该申请回避。不然这调查结果出来可没办法叫人信服啊。”

  “那好,既然是部队医院出的事,这个调查,我叫人参与进来没什么大问题吧?”

  院子外头走进来一位身形高大健壮的老人,他须发皆白,人却精神抖擞,瞧这地上的小姑娘就皱眉头,“想得出来呀,往人家姑娘脸上撒尿。这还有多少种手段?是不是要赶上渣滓洞呢?我看就是最后查出来没什么也要有什么了。一个好好的大夫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人废了,你们的目的是不是就达成了?”

  史部长慌得不行,暗自咒骂姓王的跟姓钱的阴险毒辣,居然将这尊大佛藏在车上还不动声色,现在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赶紧陪着笑:“老帅,您说笑了。这人是受过刺激,小便控制不住,说来就来。刚好呢,她又没坐稳摔在了地上,所以正好蹭上去了。哪里有浇小便的道理?不会的。”

  身形高大的老人面上带着微笑:“我说呢,这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国珉党反动派呢。”

  院子里头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就见那老人手一挥:“走, 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谁犯了错误就一定要接受惩罚,不能敷衍塞责,也不能强行诬陷。”

  王同志与钱同志直接一左一右,架起余秋就往外头走。

  人都到了轿车门口,暴露了头又行来一辆吉普车,跳下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他冲着身形高大的老人点头微笑:“老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点儿小事,哪里能劳您大驾?您日理万机的,不好为这种小事分神。”

  老人冲着来人笑:“不费神不行啊,张同志。前头主席才交代的,一定要让总理好好养身体。结果怎么样?主席人才刚出京呢,他的管床医生就失踪了。我们还以为这是被绑架了,敌特分子处心积虑搞破坏。结果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自己人身上,我真是痛心疾首啊。”

  张同志也笑容满面:“老帅,您说笑了。我收到的消息可跟您不一样,我们的同志在核实人员信息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这位所谓的余秋李代桃僵,真正的余秋根本不是这个人。您说可不可怕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居然可以给国家第一副主席开刀。我们的安全保障工作,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身形高大的老帅拉下了脸:“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八道。她进京接受表彰,可是经过层层审核的。随便找个人说长得不像就能说不是这个人吗?人晒塌了一层皮都能换出另一张脸呢。他们当然认为不像,下过一天地干过一天活没有?缩在城里头好吃好养地供着,当然一个个都是细皮嫩肉的少爷相,认不出乡下人啊。”

  张同志始终保持微笑:“老帅,您千万别动怒。审核是审核过的,但是,这里头不是没有漏洞。”

  他手上抓着档案袋,示意老人看,“您发现没有? 这人的照片非常少。最近一次照片是下放材料里头的。很有意思的是,我找人调查过了,这份下放材料是她人到江县红星公社杨树湾之后,由公社格委会主任帮她补办的,前面她并没有交下放申请。这照片也是她人到乡下之后才拍的。再往前翻,最近的一张照片就是她小学毕业时拍的。”

  老帅不动声色:“这能说明什么?她不知道该如何交下放申请也很正常,因为她家里头父亲在≈lt;/

  坐牢,母亲已经自杀了,没有大人教她呀。成分不好,大概所有人都当她是臭虫,看到她都绕着道走,谁会教她这些呢?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有着一颗积极追求进步的心,自己主动跟着同伴走,这才跟上大部队,下放到了杨树湾。

  你觉得不像,我觉得倒是挺像的,斯斯文文的姑娘,一看就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张同志始终笑容满面,被反驳了,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您说的没错,这事儿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既然事关第一副主席,咱们慎重一点总没有错吧。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命运,咱们不能马虎大意呀。主席离京的时候,让我们好好照顾总理,要是总理有个三长两短,把我的脑袋割几瓣都没办法承担这个责任啊。”

  老帅面沉如水:“那你们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总理的病还看不看了?我真是奇怪,你们早不发现问题,晚不发现问题,偏偏总理开完刀上了一次化疗,谁都能瞧出来效果好的时候,你们就发现医生有问题了。”

  张同志搓着手,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没能早点儿发现这潜在的风险。我有错,我有大错,我绝对不推卸责任。”

  他侧过头,厉声呵斥手下,“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不好好审问清楚。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那队人马领命,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老帅一夫当关,拦住众人,冷笑连连:“你们这是搞调查还是要枪毙人啊。她都这个样子了,被你们硬生生地逼疯了,还不赶紧找大夫,这样还能问出来什么呀?”

  张同志立刻道歉:“唉哟,你看看我。每回我一见到老帅您就激动紧张,想要好好表现。结果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没错,的确得看病。既然她疯了,我们就叫精神病院的大夫好好瞧瞧。看看还有没有的治,别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个傻子。”

  他咳嗽了一声,车子后座上的人推门而出,身穿白大褂,手里头还拎着个医药箱。

  那大夫局促不安地冲众人点头,自我介绍是精神病院的,有20多年的临床经验。

  老帅笑了,颇为认真地夸奖:“张同志的工作还是这么细致呀。瞧瞧,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帖帖。一来就要送大礼,送的都还是需要的,你不收着都不行。”

  他拉下脸,开始训斥自己的手下:“再瞧瞧你们,多学学,成天木瓜脑袋,跟算盘珠子似的,拨一下才晓得动一下。傻愣着干什么呀?请大夫啊。她病得这么严重,自然得多请几个大夫好好会诊。不然耽误的病情,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治好呢。”

  王同志与钱同志哪里还敢废话,立刻领命下去张罗了。

  于是余秋大概成了此时共和国规格最高的精神病人,一堆精神病学的权威权威在她身旁忙来忙去。

  众人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彼此再三商量,终于得出了共同结论,她应该得了应激性心理障碍。这是一种因为强烈的精神刺激所导致的精神活动功能性障碍。

  这种病的特点是发病急,既往没有精神病史,一般发作持续时间比较短。如果经过积极的干预治疗,大部分人可以获得比较好的疗效。

  张同志 不耐烦听这些人啰里啰嗦,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那赶紧开药啊,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吧。”

  “药是可以开的。”年纪最大的那位大夫被推选出来答话,“只不过这个病的主要治疗并不是依靠药物,而是进行心理干预。首先第一步,她得脱离让她受刺激的环境,否则持续的不良刺激会始终让她的精神处于一种负面状态,也就没办法好起来。”

  张同志干脆利落:“那就转女子看守所,给她单

  间,好好治病好好审问。”

  “这可不行。”大夫连连摇头,“准确点儿讲,她这属于拘禁性心理障碍,直接导致原因就是拘禁。你们把她放进看守所里头,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她需要开阔、舒适、能够减轻她心理压力的环境。”

  张同志笑出了声:“原来我们这不是在抓特务,而是请老干部进疗养院啊,还有这么多要求。”

  大夫态度却强硬的很:“对于我们而言,病人就是病人,她到底是嫌疑犯还是老干部,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她神志恢复清醒以后,你们要怎么处理也是你们的事情。”

  张同志拉下了脸:“我看你们这一套很不错啊。”

  老帅走了进来,像是没发现双方的剑拔弩张,只追问余秋的情况。

  听说这小姑娘需要环境静养,他点点头:“应该的,早点把病治好了也能早点解决问题。”

  张同志皮笑肉不笑:“老帅,您这么想就有所偏颇了。照您这么来的话,她这辈子好不了,咱们就拿她没办法。您可别忘了,她是位厉害的大夫,装病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精神病院的专家有些不痛快:“您可能有所误会,精神病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装。不然的话,人人都能装疯卖傻躲过惩罚了。我们诊断精神疾病是要按照严格的流程进行的,是不是装病,大夫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张同志正要下脸子,老帅劝了一句:“既然我们找大夫过来给人看病,那就应该相信医生。这样吧,先给她安排个疗养院,我们不能把嫌疑人当成罪犯来处理。现在,她还是受过主席表彰的大夫,健康出了问题,应该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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