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慧姐儿凤殿献舞

　　“臣女楚家贞慧，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慧姐儿进殿后，虽看不清凤座之上那锦衣华服女人的长相，可也能知道必是当朝国母无疑，跪下行了个刘嬷嬷所教面见帝后的大礼。

　　“抬起头来我瞧瞧。”皇后嗓音十分好听，一听便能觉着是个美人。

　　慧姐儿缓缓抬头，眼帘微微垂下。直觉此刻不止凤座之下，周围也有许多视线在看着她。可也只得一动不动，便是眼睫毛也不敢眨。

　　“小小年纪定力不错，这礼数也好，嗯....这模样.....虽未完全长开，倒也是个美人胚子。”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道来。

　　话音刚落，座下便已有附和之声。

　　慧姐儿垂首，面带羞涩，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夸赞，贞慧不敢当。”

　　“是个懂礼的孩子，听你姑姑说你善舞？”

　　“不敢言擅，不过是学过些。”慧姐儿头又低了低“不敢言擅，不过是学过些。”慧姐儿头又低了低

　　“嗯，那也给咱们跳来看看。”皇后又带笑道

　　闻言，慧姐儿抬头看了一眼楚瑜怡，见她微微点头，这才起身半蹲福礼“是。”

　　“那臣女便为娘娘献上一支百花舞，取锦绣之意。”

　　“嗯，好！”皇后语意中又多了几分高兴。

　　秦氏舞蹈、琴艺双绝，当年堪称京城才女，加之系出名门，若非楚晋珉搅和，便是嫁个皇子得个王妃也是不成问题的。

　　慧姐儿是她的女儿，琴艺是如何也不得法，但在舞技上面却有些许天分。在益州之时，秦氏教过些许，加上回了京城安宁候府闺学里头堪称素质教育的典范，有在乐坊请了专门的舞蹈老师教授，老太太这才惊觉她不但貌美还有这么以色伺人的绝活儿在。

　　她今日这衣裳可见也是老太太同刘嬷嬷透露之后专门做的，慧姐儿比她娘自然要逊色不少。可也因着衣裳好，阳光不错，起舞之时倒也像是有蝴蝶翻飞；身上又有秘制香料，随着她身姿动作，香味四散开来也有百花齐放的香味，再加上皇后娘娘带头赏赐，她倒也得了不少赞誉。

　　献舞之后，便在楚瑜怡身旁得了个位置坐了。

　　等到皇后又说了些皇家定会善待这些女子的话，便到了午时，当即吩咐女官另于御花园设宴，请出众位采女前来相见，又是一番热闹之景。

　　身着一溜儿衣裳的人群中，慧姐儿也瞧见了桐毓，见她面上平和，笑容一如往昔亲切，倒也放下心来。

　　未时末，宴席散，慧姐儿也跟着楚瑜怡出宫。

　　马车之上，楚瑜怡淡淡道：“今日表现，皇后娘娘还算满意，回去之后也当勤奋如昔，前程自有家族安排。”

　　“遵六姑姑教诲。”慧姐儿当即躬身应了。

　　寿康堂的小佛堂内，老太太头发未挽满肩青丝，身着一件月白长衫未有丝毫束缚，嘴里呢喃出些许佛语，面上较之平日更显温和平静，这么看着到真像是方外人。

　　不过身后说话之人所言却是滚滚红尘事。

　　“娘，听说您让妹妹把慧姐儿带进宫了？”说话之人便是安宁候楚晋章

　　“章哥儿，你瞧着如今那龙椅上将来该是谁坐？”圣上健在，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只老太太能说得这般平和，好似问了句你觉着咱们午膳该用些什么一样。

　　“不是五皇子便是三皇子？咱们家选了五皇子”不等楚晋章回答，老太太又道。

　　“娘的意思儿子懂得，皇后所出有两子，便是除了皇后外也还有旁的世家女所出之子，圣上意思不明，近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六皇子生母惠妃也很得皇上看重，授予协理六宫之权，便是惠妃娘家陈家也多有提拔之意。”

　　皇上老了，可是不糊涂，帝王权衡之术用得很顺手，不知是真心所爱，还是制衡帝后家族，现如今他们五皇子一派也觉摸不准不敢妄动。

　　“慧姐儿到底是老侯爷嫡出长房嫡女，老大又在北疆立功，咱们带进宫里给她们看看，也算是留个备案。”

　　“可是.....”楚晋章皱眉犹豫

　　老太太到底是楚晋章生母，自然晓得他犹豫的是什么，当即接着道：“呵，当年太后看重于我，皇后这些年也颇多照顾。可太后一死，不说圣心，便谈刘家，你看看后族如今那些后生.....再者太后自然对我恩重，可皇后这些年却......也不是明着背叛了皇后，不过是要寻个后路罢了。”

　　老太太两次语焉不详，只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皇后那位置到底不是自己踩上去的，狠辣有余智谋不足，刘家众人不过成平侯一人担重任，五皇子现在瞧着倒是花团锦簇，可谁知将来如何。

　　“可此次圣意是从三皇子往下至六皇子，那慧姐儿.....”

　　“我已经向皇后娘娘那儿报备过了，意在九皇子。”

　　九皇子是皇后所出小儿子，比慧姐儿小上四岁。楚晋章琢磨一番，道：“五皇子登基后，娘何不把慧姐儿留到那时送进宫中为妃。”

　　他认为这样绝不会得罪皇后一派，又可达到后宫有人的目的。

　　“慧姐儿不过是颗棋子，暂时我也没想好要送往何处，不过.....咱们颜姐儿....我想让她做皇后。”

　　楚晋章先是一惊继而恍然。怪不得之前老太太不惧名声也定要设计退了婚事。

　　“娘的意思是让颜姐儿嫁五皇子？”他们家如今的地位加上对皇后母子做了这许多，五皇子妃的位置也不是完全不可想，楚晋章试探着问出，内心也有些蠢蠢欲动。

　　“是，此事我已在谋划，放心就是。”楚晋章还要详问，却被老太太抬手打断。

　　他只得拱手一礼退出寿康堂。

　　诸事，慧姐儿也算猜了个**成，回了寿康堂给老太太汇报一番，老太太点点头，回了个“你做的很好，往后再有入宫也可同去。”

　　吓得慧姐儿当即腿肚子一抖，声音恭敬答了声好，便不再置一言。老太太却突然盯着她瞧了许久，缓缓问：“你不问我为何常要你入宫？”

　　慧姐儿闻言手下沁出汗来，调整一番表情抬头一脸天真答了：“祖母让孙女常伴左右是对孙女的抬举，孙女蠢笨，觉着这样....很好。”

　　老太太显见是满意她的答复，面上露出笑意来。“你这样想，很好。”

　　然后便吩咐她先回去休息。

　　回到悠然居不过片刻，赵妈妈便带来两匹上好的锦缎另加几份糕点。道是老太太心疼她半日奔波。

　　慧姐儿自然先是谦虚一番，然后千恩万谢送走了赵妈妈。

　　“你们都先下去，我要歇歇。”

　　众人退下，独留墨琴给她宽衣。

　　“你也下去，有事我再叫你。”墨琴点点头，然后掩上门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她却如何也睡不着，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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