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装风波
洛怀玉一路小跑，追上低着头查看袋子内衣服的司琴邦彦。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司琴邦彦也不转过头，直接问道：“记下来了么？”
洛怀玉知道司琴邦彦问的是什么，开口答道：“ZB47332。”
“车牌号其实没啥用，可以伪装的，青天白日，哦不对，虽然是阴天，好歹也是白天，居然敢直接袭击一个驱魔人，没这点准备工作的话我都觉得对方不把我当回事。”
“车手特征有看清吗？”司琴邦彦接着问道。
结果等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身边跟随着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司琴邦彦也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好奇地回过头，却看见一双澄澈明亮的双眼。
“怎，怎么了？”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总是逆来顺受的洛怀玉表现出一丝异样，司琴邦彦忽然有些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提着长柄雨伞，一袭白衣的洛怀玉面无表情，听到司琴邦彦问话也不回答，只是继续看着对方。
警署内走动的人并不多，宁余市说到底还是一个治安非常好的城市。除开最近的连环死尸案不提，上一回邹初云的男性朋友在桃木山横死，都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过道上安安静静的，只有时不时从旁边的科室内传出翻阅资料的声音，一时间，沉默的空气竟是让司琴邦彦感到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就有愧的司琴邦彦终于败下阵来，率先打破了沉默，只是他一张嘴，又是信手拈来的谎话连篇，“我这不是被车撞飞出去，然后晕了么，你也不来灌木丛找我。后来我清醒过来，就朝着警署赶路，这不是才在警署门口遇到你了么。”
“对对对，明明是你抛下了我，现在你还有道理了？”谎话编织到一半，忽然圆了起来的司琴邦彦越说越是神采飞扬。到后来更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洛怀玉眯起了眼睛，心中自然清楚对面这人的厚脸皮，可这一次，他忽然不想迁就对方了。
于是他一句话都不说，转过身就走。
还在义愤填膺地表演着的司琴邦彦这下蒙了，立刻闭上了嘴巴，朝着洛怀玉的背影喊道：“等等。”
洛怀玉没有反应，脚步不快也不慢，继续朝前。
司琴邦彦心里一横，咬牙撒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吃白住，现在还想骑到我的头上不成？”
洛怀玉这才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寄人篱下，不好做得太僵硬，转过身来语气平淡地说道：“道歉。”
“啥？”司琴邦彦继续装傻充愣。
洛怀玉又要转身，司琴邦彦见状，赶忙开口讨饶：“大少爷别走，别走！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洛怀玉点了点头，朝着司琴邦彦走去。
看着少年又回到自己的身边，司琴邦彦眯起眼睛，歪着头猥琐一笑，俯视着身边的俊朗少年说道：“你倒是说说，我错哪了？”
洛怀玉心中气节，摇了摇头，不再和这个癞皮狗计较，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开车的，应该是一个女人，至少外表是女人。”
“边走边说。”
好在司琴邦彦也不是那种看不懂气氛的人，见到洛怀玉不再和自己计较，他也不好再纠缠下去，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臭小子，不过现在他觉得有个帮手也是不错的。
自己平时深居简出，在驱魔界虽然小有名气，可实际上过得非常低调。可在这件事情上，从洛瓶儿上门找他，到他洗漱完毕出门前往警署，这才过了多久，就遇到了一次袭击。
虽然这次袭击很是小儿科，与其说是袭击，更像是一次试探，可对方的行动效率之高，饶是司琴邦彦都不得不开始认真起来。毕竟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最后才牵扯出凶险异常的桃木山之旅，时隔一月，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再来一次。
他继续抬起脚步，朝着警署的停尸房走去，眼角的余光扫过身边少年俊朗的面孔和认真地眼眸。
洛怀玉虽然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可不得不说，这一个月来的表现还算几个了，再加上他出众的观察力以及细微的分析能力，这一次的案件，如果有他的帮忙，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洛怀玉认真检索着脑海里那一闪而逝的车手画面，神情专注的他并未察觉到司琴邦彦正在偷看自己，轻声说道：“对方的肩膀略窄，握方向盘的双手也靠的比较紧，而且脸上蒙着一层薄纱，不过那一层薄衫并不是关键，让我看不清车手面容的根本原因是薄纱后面那团缭绕的白雾。”
“白雾？你确定你看清了？”司琴邦彦出声问道。
洛怀玉点了点头，语气确定地说道：“没看错，而且那团白雾上没有邪气。”
司琴邦彦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洛怀玉说的没错，那么那团白雾一定是对方施展的障眼法，这么说来，那个车手极有可能是驱魔圈内的人。
那样的话，自己这么快就遭到袭击的原因也就说得通的。
毕竟整个驱魔圈也不是铁板一块，而自己颓废度日的这段时间，又很是松懈，葬仪屋极有可能早就被有心人给监视了。
而且这一次袭击，如果真的是同道中人所为，那么对方用车祸而不是枪械这一类杀器，或许只是想让自己不要掺和进来？
有意思。司琴邦彦心中想道。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警署一层走道的尽头，右边是通往地下停尸房以及档案室这一类比较机密地点的楼梯，左边是一个公共厕所。
司琴邦彦看了看手中一直拿着的那个装衣服的袋子，对着洛怀玉说道：“等我一会儿。”随后便进了厕所换衣服去了。
几十秒后，厕所里传来一声草拟大爷的骂声。
穿着一件短袖警服的司琴邦彦骂骂咧咧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只是这件警服明显是女款的，而且下摆不够长，露出了司琴邦彦长满长毛的肚脐眼。
洛如玉见到这幅辣眼睛的画面，倒是心平气和，脸色如常。
司琴邦彦对着厕所门口的镜子一照，却是脸色大变。
刚巧一旁的女厕所内走出两名容颜姣好的女警员，看到身穿女装的司琴邦彦正好站在镜子面前自我欣赏，立马惊声尖叫起来，其中一人更是吓得亮色苍白，看那举动竟是想要拔枪了。
司琴邦彦赶忙又钻回了男厕所内。
两位女警面面相觑，玉齿一咬，竟是准备冲到男厕内，想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装变态给揪出来。
站在一旁的洛怀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声解释道：“两位姐姐，这是个误会。”
“误会，这种敢在警署女装的变态，就该碎尸万段。”其中一位女警转过身来，朝着洛怀玉吼道。
“噫！”随后她语气一转，想来看清了出声解释的洛怀玉容颜俊朗。
洛怀玉面上带着乖巧讨喜的微笑，将原因娓娓道来，心中有些冰冷，这年头，都看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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