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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云烟三兄弟退出房门,费钰却赖着不走。如苏看一眼丈夫,也不计较,转身在堂上坐了,对陆琦道:“陆叔叔,给我打烂他的嘴”

  费钰的眉毛抽搐,怎么叫打烂嘴?

  陆琦应声是,走到云川跟前,叹了一口气。云川怎能说他爹呢,这孩子太不像话,确实该打。

  云川心中瑟缩,对刚刚说的话后悔不已。

  陆琦抡圆了胳膊,“啪”一声拍在云川左脸上,云川脸被带的一歪,随即又马上摆正,陆琦反手再一掌甩在云川右脸上。如此反复。

  原本就被姐姐赏了几个耳光,双颊就有些红肿,陆琦这几下,让云川嘴里很快就蔓延了血腥味。云川痛的双手狠狠掐着大腿。陆琦的手劲比如苏大得多,每一个耳光打下来,都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双颊早已麻木,嘴角也慢慢流下血迹。可是云川不敢躲,更不敢摸,每次被巴掌带的脸偏向一侧,都要强制自己迅速摆正,方便陆琦打下一下。屋里连续“啪啪”声不断。

  如苏不喊停,陆琦也不敢停。当陆琦再次抡圆了胳膊时,自后背而来的力道,撞得陆琦朝旁侧一个趔趄。幸亏旁边的黎江伸手扶了一把,要不然就要摔个狗啃屎了。

  “额嘿嘿,对不起啊陆叔叔,小胥这俩腿儿不一般长,时常脚下打滑,撞着您了,实在抱歉哈......”费钰笑得一脸谄媚,一遍装模作样揉着腿,一边将身子横亘在无川和陆琦之间,嘴里还喃喃着:“哎呦这腿儿......”

  有了费钰这么个碍眼货,陆琦再想打云川,是怎么也不能的了。陆琦不由去看如苏。

  如苏连眼皮都没抬,道:“自己打。”

  云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脸早就肿的看不出模样,口腔内壁恐怕都磨烂了,嘴角也撕裂,疼痛难忍。身后臀与腿肿成一个面,从肉里渗出的血粘在裤子上,云川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裤子似乎已经湿漉漉。尤其是现在跪在地上,臀与腿互相挤压,痛的无川阵阵发晕。姐姐还不饶他。

  云川诸多委屈,诸多不满,却还是不敢违抗如苏,也不敢求饶。既然不肯妥协,求饶自是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挨到姐姐心疼。

  云川不敢耽搁,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上,丝毫不敢投机取巧。

  费钰傻眼了,这也可以?这死孩子心眼儿就这么实在?让你打你就打,你还使这么大劲?你个缺心眼儿的二货!

  “媳妇儿,川儿都这么大了,好歹是一家之主,你这么打他,你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费钰无奈,只能发起语言攻击:“堂堂夜家家主夜麒麟,顶着猪脸会见各武林同道,江湖好友。到时候你夜如苏教弟甚严的名声就传遍了江湖,夜家家法森严......”

  费钰喋喋不休,如苏没有丝毫反应。云川痛的实在忍不了,终于开始转动心思,想着怎样才能哄得姐姐别再罚了。

  手书?对,怎么把它给忘了,还有那个孩子。

  云川停下手,忍着痛跪行到姐姐跟前,仰着脸,眼睛里都雾蒙蒙的,弱弱道:“姐,您别生气了,云川知错了。只是,如今并非是云川不想娶何姑娘,是云川已经娶不了了。”

  “怎么说?”如苏打惊,原本气的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云川将别在腰间的那个剑穗拿出来,取出手书,递与姐姐。费钰一把抢过来,嘟囔着:“有这玩意儿不早拿出来,挨打很好受是不。”

  如苏伸脖子去瞅丈夫手里的手书,看了两行字大惊失色,忍不住将手书抢过来,又看了几遍。

  费钰本来就不明所以,手书上的话也看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自个儿一个劲的摇头。

  云川道:“姐,何姑娘早已嫁为人妻,咱们就别强求了吧。”因为脸上肿的太厉害,云川说话都囫囵不清。

  两行小字,如苏呆呆的看了半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莜儿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难道......她不爱你么?”如苏喃喃着,拿着纸条的手都有些颤抖。当年何莜待云川何等的深情,如苏一点一滴全看在眼里。她为云川叛离家门,陪云川浪迹天涯,对云川舍命相救,她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她算不上温文委婉,可她做得到以夫为纲。她看似娇弱,却情比金坚。如苏以为,此生她非云川不嫁。如苏以为,她失踪五年,定有难言之隐,甚至遭遇不测。可惜,五年后她回来了,却嫁给了旁人。

  云川安慰姐姐道:“姐姐不必伤心,我跟何莜注定做不了夫妻,您别操心了。”

  如苏坐在椅子上,看着弟弟被自己一怒之下修理的惨兮兮的模样,心疼的摸着弟弟的脸:“怎么不早告诉我,害的姐姐打冤了你。” 

  云川也有些懊恼,怎的就忘了何莜还有个儿子,儿子都有了,那肯定是早已嫁人,自己还娶个屁呀。今儿这顿打挨的够冤的,怄都怄死了。

  可能连云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这茬,可能在云川潜意识里,也不知不觉的认定,何莜怎会嫁给他人。所以,云川的第一反应是如何跟如苏拧着,是如何拒绝这门婚事,而没有想到,其实早就娶不到人家了。

  云川委委屈屈道:“是川儿自己不好,惹您生气,您没有打冤川儿。”

  如苏叹气:“那孩子,你也见过了?”

  “嗯,孩子跟何姑娘一起救回来的。那孩子也中了毒,不过雪公子说能救治。”

  如苏点点头,黯然道:“是我夜家无福,娶不到莜儿这么好的姑娘。”

  费钰在一旁听这姐弟俩一人一句的对话,正费劲地拼揍着事实,一抬眼又瞧见妻子落泪,忙将如苏抱在怀里安慰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伤心的,咱们川儿这么优秀,还怕娶不到好媳妇儿?”又转头对云川道:“你,把我媳妇儿弄哭了,还不与我滚蛋?该哪上药哪上药去。”

  云川低头应是,但还是等看见姐姐朝自己点了点头后,膝行后退几步,才站起身,一瘸一拐退了出去。

  云川走后,如苏哭的更凶。刚刚在云川跟前一直忍着,现下倒再也忍不住了。

  费钰拍着如苏的背,柔声道:“别哭了媳妇儿,那何莜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伤神?”

  如苏将脑袋从丈夫怀里抬起,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缓缓道:“如果这只是一门父亲指定的婚事,我不会如此坚持。只因那何莜,是这世上最爱云川、最了解云川的人。她愿意为云川做任何事,她会拼了命的照顾好云川,她有能力为云川打理好家中琐事,让云川没有后顾之忧。云川年纪轻轻就为一家之主,头顶自己的一片天,云川的压力有时候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他需要这样一个女人照顾他。况且当年,何莜为云川吃了不少苦,我对何莜又是心疼,又是感激。我千般努力,只想给云川留住这女子最真挚的爱。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做主他们俩的婚事。”

  “人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个姐姐是不是操心过头了。反正现在怎么都不可能的,你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费钰满心不在乎。

  如苏白了一眼丈夫,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费钰根本没理解自己为何伤心嘛。

  如苏再次来到小后院,看了看何莜。虽说何莜如今已经与夜家无缘,但是看在当年何莜无数次救助云川的份上,也要好生照顾何莜。

  如苏又亲自喂了一碗药给何莜,再吩咐亚维好生照顾何莜后,刚准备回去,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个孩子。云川说那是何莜的儿子,不知长什么样呢。

  如苏在亚维的引领下,见到了那个叫何沬的孩子。孩子正在睡觉,听亚维说,这孩子之前因为中毒,半月不曾进食,现在毒刚解,身体极度虚弱,雪若公子每天只让他有一个时辰的清醒时间,其他时间都用药物将他安眠,好生将养着。如苏细细打量着,觉得这个孩子长得煞是好看,浓浓的眉毛,细嫩的皮肤,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可能因为身上的伤痛,偶尔会将小小的眉头皱成一个小“川”字,简直像极了云川小时候。如苏越看越喜欢,又越看越悲伤。这么好看的孩子可惜不是云川的。

  云川房里。

  “嘶~啊......”云川咬着枕头直抽气,恨不能伸手将身后给自己处理伤的无烟一巴掌呼出去。

  云烟一边擦冷汗,一边小心翼翼道:“二哥,快好了,我轻点轻点......”给二哥处理伤这个活儿真不是个人干的差事,重不得轻不得,要是不小心给二哥弄疼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咧。

  当云烟从下人手中接过热毛巾,轻轻捂上云川的屁股时,云川的瞳孔骤然变大,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连闷哼都闷在喉咙里没发出来。要了老命了。

  云烟知道大姐这次打二哥打的极狠,手也不敢急,一直等云川缓过一口气才敢继续上药。

  一连过了三日,云川就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忍耐着。晚上痛的睡不着,白天还要继续办公,处理夜家各项事宜,便是喝药,也因嘴里的伤口,喝不顺畅。简直是苦不堪言,又不敢表现出来,还得每日按例给姐姐姐夫请安。只是脸上的淤肿太明显,处理公务不得不坐于屏风之后。云烟云痕云千三个小子不由暗暗佩服云川:不愧是二哥,被打成这样,人前还能装成没事人,威严依旧。

  这天,如苏亲自给云川上药,雪若前来请见,说是有关何莜的生死,无法定夺。姐弟俩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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